「斷眉」低垂著頭,身體微微抖動。
小虎冷嗤一聲,臉上卻沒了幸災樂禍:“算你走運,房叔出手,替你收拾了這爛攤子,屍體已經毀了。”
說完,看向「四拙先生」,似乎話猶未盡。
「四拙先生」冷冷接道:“今日的事,過後再和你算賬,帶著你的‘好兄弟’先下去吧!”
又對小虎道:“你也先出去!”
二人知道舵主要與賀喜私談,便要告退。
「斷眉」俯身去扶「猴怪」,突然想到從城門口離開時的事。
忙又回身稟道:
“先生,掌公,屬下帶人從城門離開時,那長安鏢局的馬車上下來一名女子,帷帽遮面,對於謙喊冤!對了,此女自稱叫卓清清……!從那位鏢局梅姓女子態度來看,叫卓清清的女子不像是僱主。倒更像是被託的‘人身鏢’。後來于謙將她與鏢局梅姓女子一起帶回於家了。”
眾人目光齊齊落在「四拙先生」身上,但「四拙先生」反應卻有些奇怪,竟一言不發,甚至身體也都一動不動,彷彿呆了一般。
小虎突然嗤笑插言:“那個梅姓鏢局女子,就是傷了咱們兩名弟兄性命,還數招擊退你的人?一個女人竟有這般身手?”
「斷眉」再也忍受不住小虎這般陰陽怪氣、冷嘲熱諷之語,暴聲打斷道:
“若是不信,你可以去試試,長安鏢局的人還要在京城待些時日,你有的是機會。對了,你可以去京衛武學堵人,她如今被于謙請去教授武學子弟武藝了。”
“你以為我不敢……?”
“呵呵……做給我看!”
賀喜見「四拙先生」依舊一言不發,任由二人吵,便起身打斷,問「斷眉」道:
“這梅姓女子是于謙的人?”
「斷眉」眉頭一皺,搖頭:
“應該不是,長安鏢局只是受人所託,送些書籍給明年參加春闈的於二郎,後來屬下想給那女子一個亂傷人命的罪名,好將她與兩名弟兄的屍體一併帶回東廠。只是後來于謙趕到,說梅姓女子是他為京衛武學延請的先生,此言應該只是替鏢局開脫而已,屬下看得出來,他們之前絕不認識。”
賀喜皺眉自語:“于謙那種性子的人,竟公然編瞎話,倒是少見。”又問斷眉:“他就沒有難為你們?”
斷眉支吾道:“他又無證據,如何為難!”看似理直氣壯,實則氣虛之極。
賀喜還待再問。
這時,久久不曾說話的「四卓先生」突然開口,吩咐小虎、斷眉:
“你們先下去吧!”
“是!”
等到其他所有人出去,賀喜忍不住問道:
“先生,今日這件事,怕是已經打草驚蛇了,要不然依著于謙的性子,怎麼會輕易放過「斷眉」他們,咱們得早做打算……!”
“賀掌公放心,既是我的人惹出的亂子,我一定負責到底,於家也休想躲過這一遭。”
賀喜眼睛一亮。
“先生是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了?”
……
半個時辰後。
「四拙先生」與賀喜從廳中走出。
賀喜道了聲:“先生自便,本公還要去王千戶府上,就不作陪了!”說完,便急匆匆乘轎出了衙門。
小虎與斷眉臉色都不好,彷彿兩隻猶未盡興的鬥雞,敵視對方。
只是見到舵主出來,二人不得不暫息兵戈,恭敬面對「四拙先生」彎腰。
「四拙先生」問小虎道:“可是房叔出了什麼意外?”
小虎恨恨瞪一眼斷眉,“受了點兒輕傷!”
斷眉臉色倏然大變,顯然他也剛剛得知此事,“房叔的身手,何人能傷他,就憑錦衣衛那幫廢物?”
話到此處,突然止住,畏懼的看了眼舵主,瑟縮的低下頭。
小虎道:“據報信的人說,押解屍體的人中有名粗漢旗官,房叔就是著了他的道,不過那人中了房叔的殺招,怕是也活不成了,哼……他能死在房叔壓箱底的殺招之下,也算沒白活一世,能瞑目了。”
四拙先生嘆道:“一個小小的旗官,竟能傷了房叔,京城真是臥虎藏龍啊!「猴怪」的傷勢,是在他毫無防備之下造成的,便是房叔與我親自出手,也不見得能做到。”
“什麼……!”二人同時一驚。
四拙先生搖手打斷,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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