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這個名字怎麼聽著這麼耳熟?總歸都是錦衣衛的人,看來馬順手底下,還是有些能人的。”
“王先生可別給他臉上貼金了,要真是他帶出來的人,又豈能繞過他,調動禁衛,查證實據後,去稟告皇祖母?”
王振卻答非所問道:
“陛下一提太皇太后,我想起來了,難怪這名字聽著耳熟,原來是慈寧宮司膳司女官徐姑姑的侄兒。只是,他是如何調動禁衛的?。”
朱祁鎮眉頭一皺:“王先生不說,我倒是忘了問,他如何能私自調動禁衛。”
接著又低聲嘟囔了一句:“難道是皇祖母允許的?”
說完,朱祁鎮有些洩氣,委屈道:
“皇祖母還是不信我能把政務處理好。也不知道,外面還有多少個徐良這樣的人?”
王振見朱祁鎮洩氣,忙俯身拜倒在地。
“陛下雖年少,但卻是難得的英明神武,千萬莫要妄自菲薄。我以前就聽馬指揮說,這徐良在衙門裡氣焰囂張,和幾位同僚起了爭執,竟出手傷人。馬指揮念他姑姑在太皇太后跟前伺候,只是降了他的職。我想,這次那徐良定是無意間得了訊息,卻故意不回衙門調人。他調動禁衛,算是對馬指揮使降他職的一種反抗。”
王振本等著朱祁鎮發火,哪知朱祁鎮竟搖了搖頭。
“王先生可知,他從何處得到的訊息?”
王振一愣,這次他真的不知,他還沒來得及去細問。
在司禮監等著,就是為了一探朱祁鎮口風。
“一位叫於康的旗官。”
王振眉頭皺的更緊了。
“莫說是你,就是朕也覺得稀奇,那名叫於康的旗官,是于謙的養子。”
王振驚撥出聲:“怎麼可能,聽聞于謙的養子,一直跟隨於謙身邊,怎麼會是錦衣衛旗官?”
這次,輪到朱祁鎮驚愕:“他一直跟隨於謙身邊?”
“正是,差不多大半月前,才跟隨於謙回京。”
朱祁鎮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
趁著徐良和徐姑姑道別的功夫。
於康懷著滿心好奇,悄悄將那封興安交給他的,太皇太后的‘手書’拆開。
裡面有兩張信箋。
只見第一張信箋上寫著幾句話:
「徐良替你瞞我,他定然在今日之前,不知你和于謙關係。徐良心地善良,以後不可再利用他。還有,怎麼進的錦衣衛,我不管,做好善後。」
於康看完,驚出一身冷汗。
現在回想起當時,他和徐良配合演戲,當真如小丑一般。
懷著一絲敬畏之心,他又看向第二張信箋。
「瓦剌使團的事,會有阻力。你在暗中給我仔仔細細的查清楚,此事是不是和司禮監有關係?查明之後,找興安,讓他帶你來見我。」
等看完兩張信箋,於康渾身早已被汗浸透。
加上天氣本就涼,他愈發覺得冷的透骨。
他小心翼翼的將信箋重新塞回素白信封。
心裡暗忖:「這位老人家,當真是好厲害的眼神和心力。」
不過,其中有一項,他覺得有些奇怪。
若真的查明真相,這座紫禁城,他怎麼進去。
進不去紫禁城,他又怎麼讓興安帶他見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