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暄躬身合拳,對於謙行了個江湖禮。
于謙的笑容戛然而逝。
果然,下一刻,如他所想,梅暄說道:
“梅暄本就一介江湖草莽,當不起於侍郎先生之稱。”
說到此處,梅暄話鋒一轉:
“長安鏢局乃是家父畢生心血所創,副千如今年事已高,梅暄此來京城本就是為了替父分憂,實在無法分心做旁的事。之前應諾於侍郎的事,梅暄已經做完,請恕梅暄見識淺薄,實在無法勝任京衛武學教習一職。”
于謙默了一會兒,笑著擺手道:
“不急不急!此事容後再議!”
梅暄便要再推辭,于謙卻轉而吩咐朱驥:
“尚德,梅先生初來京師,長安鏢局在京師選址一事,你要多上點心,京城衙門、地頭蛇眾多,難免有人打秋風或尋釁。”
朱驥心裡雖奇怪,不過卻未多想,以為于謙只是在提醒他,謹防東廠因為那日之事,故意找長安鏢局的麻煩。
“世伯、梅先生放心,我已經吩咐手底下弟兄,讓照應著點兒。”
這時,一直抱著刀的侍刀插言道:
“要我說,梅先生不如就應了京衛武學的差事,有了京衛武學教習這一身份,長安鏢局在京師,哪裡還會有人敢去尋釁。再者梅先生真做了教習,鏢局的人以後走鏢,一些綠林毛賊,哪裡還敢輕易招惹。”
於璚英也道:“是啊梅姐姐,你就幫幫爹爹吧!”
梅暄只是笑著搖頭。
眾人還待再勸,這時,本已經離開多時的楊伯又折返回來。
這次,楊伯手裡沒有再提溜著他那把掃帚,而是多了一封信,一封封皮大紅的信。
于謙剛要問是何人送來。
楊伯卻徑直走到梅暄跟前,將信遞了過去。
梅暄詫異接過。
楊伯又轉過頭來對於謙稟道:
“老爺,剛剛門口來了一個小叫花子,說了句給‘姓梅的’,便扔下信跑了。老頭子追出去時,人早跑遠了。”
于謙口中‘嗯’了一聲,笑著問梅暄:
“不會是那群臭小子被你教訓之後,尋來幫手,向你下的戰書吧?”
梅暄定睛去看,紅皮封上赫然兩個大字——戰書!
“大人猜的真準!”
梅暄將信封上,兩個大字那面衝著于謙遞了過去。
于謙沉著臉接過,也不客套,當下開啟。
只是看過之後,于謙臉色更加難看起來,甚至忍不住開口斥道:
“一群不長進的東西!”
於璚英哪裡見過父親發這麼大火過,嚇的往梅暄身邊縮了縮。
“爹……怎麼了?”
于謙將信遞迴給梅暄:“此事梅先生打算如何處置?”
梅暄與伸長脖子探著腦袋的於璚英看過信後。
於璚英道:“爹爹該好好管管武學的人,而且梅姐姐是爹爹請去武學的,怎麼能問梅姐姐如何處置,難道不是爹爹自己去處置麼?”
梅暄眼睛一亮,似乎也沒料到於璚英會向著她,反而去衝撞自己父親。
不過她也同樣有些哭笑不得,知道於璚英誤會父親了,於是將信收入懷中,忙打斷道:
“於我而言,無非再打一架而已,一切都聽大人吩咐。只是這次,能一勞永逸最好。”
于謙目中閃過一絲異光,吩咐朱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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