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內,蒯錯出乎意料的談及楚頌之的兄長楚慶之,他年輕有為,任高青縣令時,審時度勢,與當地豪強鬥智鬥勇,為百姓伸張正義,可惜死於任上。
楚頌之聽後一直沉默不語,蒯錯卻試探的說道:“我聽聞令兄生前曾調查過一起盜墓案,後來卻不了了之,其中著實有些蹊蹺,或許是得罪了什麼人,才遭橫禍—”
楚頌之斷然道:“蒯侍御莫要胡亂揣測,家兄是因積勞成疾,不幸病逝。”
蒯錯質疑道:“到底你是對令兄太瞭解,還是太不瞭解呢?”
雨輕在旁道:“即使是親兄弟,有些事也未必能完全瞭解,又何況外人?”
蒯錯淡笑道:“我只是隨口一問,洛陽令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是眼下有一樁案子,恐怕還要洛陽令協助調查。”
“什麼案子?”
“江湖術士於恩死於廷尉獄中,其死狀與鄭翰相同,恐怕兇手是同一個人,廷尉府已決定兩案並作一案。”
蒯錯又望向雨輕,笑道:“你不是一向很喜歡查案,我對你很有信心,你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我看蒯侍御胸有成竹,有你在,找出真兇自是不在話下,你又何必再讓我來給楚兄添亂呢?”
雨輕淺笑一下又道:“我今日不是來找楚兄的,而是看望阿圓姐姐的,既然她不在,我也不再叨擾了。”
比武大會召開在即,蒯錯叮囑楚頌之務必要加強治安巡邏,然後就和雨輕離開了縣衙。
“待我回衙署忙完手頭上的事情,晚些時候我會去裴府拜訪逸民先生。”
蒯錯對雨輕笑了笑,然後就放下了車簾,蔡貫卻道:“子猷郎君打算就這樣輕易放過楚頌之?”
蒯錯斂容道:“當然不會,我只是想要利用楚頌之釣大魚,告訴徐有祿,一定要盯緊楚頌之。”
縣丞徐有祿是右衛將軍王士文安插的眼線,楚頌之的一舉一動,全在蒯錯掌控之中。
縣衙二堂內歸於寂靜,楚頌之繼續有條不紊地處理公務,似乎並未受到之前的影響。
傍晚散衙後,楚頌之應邀來到崔府,此時崔意正在樓上撫弄焦尾,桌邊還放著一碟山藥糕。
琴聲止,崔意擺手示意楚頌之入座,意有所指的道:“這是雨輕方才特意命人送來的山藥糕,楚兄不妨好好品嚐一下?”
楚頌之勉強吃了一口,雖然山藥糕很香甜,心裡卻不是滋味。
“雨輕擔心憑你一人根本應付不了蒯錯,我倒覺得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楚頌之坦然道:“道儒兄有話不妨直言。”
崔意審視他片刻才道:“當年令兄查出齊王派人盜墓以養私兵,後被齊王所殺,幸而楚兄並不知情,又有人暗中庇護,你才能走到今日。”
楚頌之微微皺眉,問道:“道儒兄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崔意笑了一下,然後道:“我在臨淄待過一段時間,楚兄與我們結識並非意外,後來你捨近求遠,沒去田太守那裡任職,反而去了泰山郡,緊跟著府庫賑糧丟失,孟廣義偏偏還是張司空的門生,想來楚兄入洛,定是有人提前為你設計好的。”
“在牛山雅集上,我連你們的真實身份都不知曉,又談何故意接近?”
“也許你是不知,但你背後之人卻知道得一清二楚,更對我們的行蹤瞭如指掌。”
“我不曾傷害過你們,那個人更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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