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遠稱不上愚鈍,可他的神經的確大條,至今想起此事的成因,都會摸不著頭腦。
那天的最開始,是他和西里斯在更換床單。
自上次用“羽加迪姆勒維奧薩”將床上用品扯了個四分五裂後,他們便徹底擺爛。
除非盧平又開始唉聲嘆氣,面露遊移;又或家養小精靈“啪”的一聲現身,希冀的懇求他倆讓自己代勞更換……否則,這兩人是甘願與餅乾碎屑、南瓜汁汙漬等等同眠的。
什麼,清理一新?
忘了!
——實際上也用了一回,沒太奏效。
他們還沒學到這個,因此便也不再自討沒趣。
這回眼看盧平又在欲言又止,他和西里斯對視一眼,不太情願的一邊打鬧,一邊整理起了臥床。
“有人一看就是媽媽的小男孩。”
西里斯笑著將枕頭丟給了詹姆斯。
“又或是覺得只有乾乾淨淨、白白嫩嫩,才招女孩兒喜歡。”
詹姆斯聞言大笑起來,又把枕頭狠狠甩了回去。
這兩人嬉笑打鬧,親密無間,很快就鬧得一地鵝毛,把一旁坐著的彼得看得甚是羨慕。
而盧平坐在寢室一角,儘可能地遠離了床鋪。
這個高瘦的男孩滿手墨漬,正一心一意地修復著羽毛筆尖,彷彿那根廉價的舊筆是什麼不得了的愛物。
可他越是不為所動,早有不快的西里斯便越是想他難堪。
布萊克家的長子轉了轉眼珠,若有所指:
“這想法倒和我弟弟挺像。”
詹姆斯微微一怔。
“你很少提到他,雷…雷古勒斯?我沒說錯吧?”
西里斯點了點頭,再開口時,神色卻莫名陰鷙。
“他就是個白白嫩嫩的小男孩,媽媽叫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
“‘多聽話的乖孩子!媽咪的寶貝、親愛的雷尼,真是感謝梅林,你沒和你那做什麼事都要和家人唱反調的哥哥一樣古怪’,哈哈哈,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詹姆?”
詹姆斯不再笑了,他撇撇嘴。
“他會是個斯萊特林。”
“太對了!”
西里斯咆哮著,像是一隻生著大氣的狗。他英俊的臉上盡是憤怒,那雙灰眼睛利刃一般,不知要刺向何方。
……
被這樣指桑罵槐般的點著,萊姆斯·盧平嘆了口氣,很無奈也很疲憊地扭過身子:
“好了,西里斯。”
西里斯不屑地哼了一聲,盧平神色不變,絲毫都沒動怒。
“我知道你討厭別人給你‘提建議’,我很抱歉。”
盧平直指問題的本質。歸根究底,西里斯就是不愛接受管控。
可盧平沒意識到,這也是在下對方的面子。
又或者說,當西里斯想找別人麻煩時,那人就是站著喘氣,都能礙到他的眼。
“得了吧,萊姆斯。這麼認真做什麼。”西里斯輕快的說道。
“你總是小題大做——而且忘性還大。你總和我道歉……對了,你是不是因為忘了,才會給說了‘那個詞’的埃弗裡求情啊?”
盧平忍不住皺起眉毛:
“咱們真要繼續聊這事嗎?”
這不是個好話題,因為他們都沒法說服對方。
盧平第一次嘗試著開口,想讓室友們放過那個越發萎靡的埃弗裡,就被這兩人一起擠兌了一番。
無論他如何解釋,說自己只是不想矛盾加劇,影響兩院在其他課程上的上課氛圍,這兩人都不為所動。
兩人都譏嘲他,笑他竟還想“和斯萊特林友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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