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蒙聽了這話不禁一笑。毫不意外地見莉莉·伊萬斯與瑪麗·麥克唐納都皺緊了眉毛。這對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孩兒或許很難想象，但巫師社會——哎呀，它的確是很野蠻，甚至也很嗜血的。
無論是從多年前便正式徵用攝魂怪來處決有罪的巫師；還是才剛被正式禁用沒幾年的校內地牢與刑罰室……甚至就連那一團亂麻的政治體系，都昭示再簡單不過的事實：巫師社會就是個巨大的草臺班子。
好吧，沒有說麻瓜社會就不是草臺班子了的意思。
但無論如何，並不直接持有那麼多暴力手段的麻瓜總的來說，還是比巫師要“文明”一點的；即使是最善良、最講究人皆平等的巫師，也有可能虐待自家的家養小精靈——反正它們又不是人！
魔法當然很魔法，可魔法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暴力！對於這幫巫師來說，他們從小到大，接觸的都是僅憑天賦，就能致人於死地的“暴力”。就連巫師們的國民運動魁地奇，也堪稱肉體粉碎機。
因此，自幼便在巫師界長大的小巫師們聽了詹姆斯這話，只覺得他又在吸引教授的注意、又在出風頭了。他們會覺得他討厭，卻不會覺得他問的有什麼不對。
“準確點說，是學習如何在非致命的前提條件下，使巨怪喪失攻擊能力，波特先生。”
赫卡特教授皺了下眉，沒有追究他為何想要學習能傷人的咒語——拜託，波特是個格蘭芬多。
“不過，是的，那個高年級沒有騙你。我們會在下學年正式引入實踐內容。”
這下就連面露嫌棄的小巫師們也都驚喜地抬起了頭。竊竊私語聲太響了，赫卡特教授不得不向下壓壓手，無奈地笑了。
“停一停、停一停，孩子們。”她搖搖頭。“我不會直接抓來一頭巨怪，給你們實驗咒語。”一陣噓聲。“那太殘忍了，我可不覺得你們真能接受一個悲鳴哀叫著的生物被你們圍攻致死，我也不想因此承受來自校長的怒吼——雖說，我還沒見阿不思朝誰發過火呢。”
這是個玩笑，但沒有人笑。小巫師們靜了下來，有的面露贊同，有的則不以為然。
詹姆斯·波特幾乎站了起來，像是想為“謀殺巨怪”一事據理力爭，湊巧坐在他身旁的莉莉拽了他一下，面露嫌惡，令他不忿地坐回了座位。
這也在赫卡特教授的意料之中。她神色平靜的繼續說著。
“因此，考驗我變形術的時候到了。”老太太聳聳肩，愛德蒙給面子地笑了笑。“只管相信我就好——我向來擅長為學生帶來驚喜。”
“不過，那都是下學年的事了。”赫卡特教授拍拍手。“來，孩子們，要是沒有更多的問題，我就要宣佈提前下課了。”
波麗安娜舉手諮詢，想知道他們要到幾年級才能學習“除你武器”。得到“二年級就行了，科波特小姐。”的答覆後坐了回去；格蘭芬多那邊的艾麗斯也問了個和咒語相關的問題，赫卡特教授同樣為她耐心解答。
“很好，看來你們是沒別的要問啦！”赫卡特教授拍了拍手，笑得溫和。
“提前祝各位聖誕節快樂——我們下學年再見！”
而下午的魔藥課也與之類似。不過，斯拉格霍恩教授看上去和小巫師們差不多的心不在焉。不知為何，魔藥教室裡竟瀰漫著一股肉桂與薄荷的氣味兒，令人懷疑那咕嚕咕嚕冒著泡的坩堝裡煮著的不是魔藥，而是別的能吃的東西。
“快過節了——這時候說什麼都是白搭，這節課你們只需做出一劑成功的魔藥即可，哦對了，成品你們拿回家去，就當是我送你們的聖誕節禮物了。”
老教授揮揮手，便又溜回了自己的魔藥操作檯前。愛德蒙很好奇他為何如此漫不經心，但也不想深究。
另一頭，詹姆斯一聽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話，立刻就想和西里斯拍手慶賀。誰知一貫與他默契的好友卻緊鎖眉頭杵在一邊，將他晾在了原地。
見狀，斯內普哂笑了一聲，引得詹姆斯瞪了他一眼。前者可不會怕他，斯內普譏諷地搖搖腦袋：
“布萊克少爺正擔心自己要回家受罰呢，波特。你還是別煩他了。”
啊哈。愛德蒙停下了腳步，其他還沒走到魔藥操作檯的小巫師也都朝這邊看來。
因此，自然沒人錯過西里斯·布萊克那雙陰鷙的灰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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