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卡的人生被改變了。
起初,貝卡也沒理解此事。她就只是照常睡了個美容覺,從溫暖的被窩裡醒來,不甚情願地走向廚房,想為父母準備早餐。當她沒擰燃氣閥門,灶眼便騰起了一股火苗時,當了一輩子麻瓜的女孩兒就只驚呼了一聲,以為這東西老了舊了該換了。
那是怪事連連的一天。
貝卡也曾無助地縮在審問室的座椅裡,無數次,啜泣著、憤怒的、麻木地重複著她的故事:
那是怪事連連的一天,先是煤氣灶自己冒火,接著有兩個餐盤自己滑出了碗櫃,摔了個稀碎。她以為這是自己太不小心,可當父親的輪椅自行移動,差點將母親撞倒後,她終於不敢繼續自欺欺人。貝卡非常確信——
“啥?”那個負責審問她的傲羅一臉莫名。“你覺得……你覺得是老房子鬧鬼了?”
先不提巫師們是如何哭笑不得的。貝卡說到這裡,總忍不住垂下頭顱,羞憤難當:
“我怎麼可能想到我成了…成了什麼女巫?”她拔高了聲線,憤怒地自辯,“我怎麼可能知道這世上真有什麼魔法?!我、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孩了,怎麼會覺得這些怪事……是我自己引發的?”
那時貝卡嚇壞了,不過,雖說她是父母的老來女,但因哥哥一直在海外服役,父母一直要由她照顧,而格外的有決斷力。貝卡立即將父母帶出了房子,眼看那棟她自幼生長於此的建築越發詭異,電燈狂閃、窗戶也大力開合,數分鐘內便成了一間合格的鬼屋。
“……你…呃,庫珀的魔力還挺強的。”負責審問的傲羅每聽到這兒,都會這樣感嘆一句。“我們要做到這樣,還得念不少咒呢!你說不定很適合用無杖魔法啊!”
這才不是貝卡想聽的!
至於她之後是如何驚慌失措的跑去了鄰居家,向他們借電話聯絡了親戚安置父母,又是如何鼓足勇氣回去尋找衣物,最後又是怎麼在驚恐不安中點燃了自家的小花園……那倒也不必一一細說。
總之,如果說庫珀是絕望極了;那貝卡就是悲催極了。
這個老實本分的麻瓜姑娘完全不能理解這件事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起初,這事在她看來,便是自己家突然鬧鬼,接著一夥怪人突然出現,綁架了她!
可事情竟還能變得更糟…好吧、好吧,這夥怪人雖說滿嘴的怪話,卻算不上壞人。儘管其中不少人的態度都很差勁,看她的眼神好似是在看一個無恥的小偷,但在一週後,她姑且還是搞清了狀況。
她被庫珀變成了一個女巫。
直到現在,直到今天,貝卡都會被這句荒唐的話逗笑——她努力上扯嘴角,儘可能的保持樂觀。因為這近兩個月的“關押”已讓她明白,崩潰也是無用的,那幫巫師…那幫傲羅?他們可不會因此而心生同情,放她離開。
無論貝卡重複了多少次:我不知道,我不明白,我沒偷東西!
巫師們看她的眼神依舊充滿忌憚、充滿審視。貝卡甚至意識到了,他們…他們很害怕。
說實話,她不理解。
貝卡從不知道巫師的存在,更是難以理解巫師的文化。她怎麼可能明白髮生在她和庫珀身上的事有多嚇人?
某種意義上講,魔法部始終不肯釋放他倆,其實也是在保護這對倒黴蛋!
為這件事而發狂的可不只是那群啞炮而已,那些知曉了此事的純血巫師…他們有多害怕自己生下啞炮?若是有個辦法,能將別人的魔力轉移給自己的啞炮小孩兒,他們能忍住不這樣做嗎?
……再往深處想想,若是能將別人的魔力轉移給自己呢?就算沒法變得更加強大,能將看不順眼的巫師變成啞炮——這不也很美好?
不過,這些有的沒的,與這件事的兩個當事人倒沒多少關係。即使魔法部堅信那“只是”一個格外強大、神秘的黑巫師,庫珀依舊堅信自己是和惡魔做了交易;至於貝卡?貝卡她對真相一無所知,甚至沒人費心與這個“搶走了巫師魔力的麻瓜”解釋巫師們的專有名詞,貝卡聽他們對話,都聽得雲裡霧裡。
直到今天,這二人終於被轉移到了相鄰的留置室,兩個月了,這對曾經的愛侶才終於再次聽到了對方的聲音。
“……庫珀,”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