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收起東西,假裝整理頭髮。
\"你朋友說你是電子廠女工。\"他語氣平淡:\"但女工不會用軍用包紮法,不會撬鎖,不會分析戰術形勢。\"
我心跳漏了一拍:\"自學的。\"
\"是嗎?\"他遞給我一樣東西——是我剛才匆忙間掉落的試劑瓶標籤,上面寫著\"神經毒素檢測劑\"。
\"這個也是自學?\"他聲音很低:\"你到底是誰,溫婉?\"
我抬頭直視他的眼睛:\"一個想活下去的人,這就夠了,不是嗎?\"
我們對視了幾秒,他先移開視線:\"明天我們要去北區的軍事避難所,你們可以跟來,但記住……\"他轉身前最後看了我一眼:\"我會一直盯著你的。\"
回到臨時床鋪,我輕輕撫摸藏在衣服下的條形碼。
趙鐵柱的懷疑是個麻煩,但更大的問題是——當喪屍病毒遇到我的改造血液,會發生什麼?
這個答案,我很快就會知道了。
——
趙鐵柱離開後,我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看向李樂樂和安佳,聽著她們此起彼伏的呼吸聲,無一不在提醒著我——她們信任我,而我卻在欺騙她們。
我輕輕掀起袖子,藉著月光再次確認那個烙印:E-0927。
八歲前的記憶像被撕碎的紙片,我只能拼湊出零星的畫面——白色的實驗室,刺眼的燈光,還有針管,永遠數不清的針管。
\"婉姐?\"李樂樂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喊我。
\"睡吧,我在這兒。\"我迅速放下袖子,聲音刻意放柔。
等她的呼吸再次平穩,我從揹包夾層摸出一把小刀,在指尖輕輕一劃,血珠滲出的瞬間,我聞到了那股若有若無的金屬味——和普通人的血不一樣,這是我的秘密,也是我的詛咒。
窗外,遠處傳來幾聲非人的嚎叫,喪屍在夜間更活躍,這是我觀察到的規律。
我數著自己的心跳,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
\"北區避難所離這裡十五公里,途中要經過兩個商業區和一個住宅區。\"趙鐵柱在倉庫中央攤開一張地圖,用鉛筆圈出幾個點:\"這些地方喪屍密度最高,我們必須繞開。\"
陳明推了推眼鏡:\"我昨晚用收音機收到了軍方廣播,說北區避難所有疫苗研究設施,接收健康倖存者。\"
\"疫苗?\"周阿姨眼睛一亮,摟緊了女兒小雨:\"那我們得快去!\"
安佳抱著自己的胳膊:\"廣播可信嗎?萬一是個陷阱……\"
\"總比在這裡等死強。\"趙鐵柱收起地圖,目光掃過所有人,最後落在我身上:\"溫婉,你怎麼看?\"
我沒想到他會徵求我的意見。
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包括我帶來的兩個女孩——她們眼中是全然的信任,這種信任讓我喉嚨發緊。
\"走小路,避開主幹道。\"我指向地圖上一條蜿蜒的藍線:\"沿著這條廢棄的排水渠走,可以繞過商業區,雖然要多走三公里,但更安全。\"
趙鐵柱挑了挑眉:\"你知道這條排水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