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啊。”
“不用。”女孩接過打火機,然後又把手裡那半盒煙塞向張偉,“全都給你了,回見吧。”
說罷,女孩轉過身,露出其呼之欲出的前半身來,巍峨挺拔,花枝亂顫地走回了臥鋪車廂。
得見此景,張偉瞬間又把其心中的評價提升了12個百分點。
可是,這隻送煙不送火,又特麼是幾個意思?
有煙沒火,難成正果?
還以為我是搭訕呢嗎,完了你特麼還委婉地把我拒絕了?
胸大了不起?
還真是。
意難平地吸完剩下的香菸,原本還打算藉著車廂連線處相對不算太嘈雜的環境,琢磨琢磨重生後第一桶金的事兒,現在徹底沒心情了。
索然無味地走回自己之前坐的彈簧凳,一個聲音飄了過來,“抽完了?”
“嗯。”
“嗯?”張偉扭過頭,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正是之前借火的那個女孩,竟然就是他的下鋪。
張偉猛然一驚,難怪對方剛才要說“回見”,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頃刻間,重生前的記憶,如潮水般飛速地湧來。
06年9月,他第一次獨自出省,乘火車去大學報道,在火車上一路都沒怎麼說話,只是隱約地記得同隔間的其他鋪位上有兩個女生。
一個,是開學上大二的西都美院學姐,一個是跟自己同一級的,去西都外事報道的大一新生。
這是哪一個?
“抽完了就過來坐吧,一塊聊聊,你剛才不是還挺勇敢的嘛。”女孩指了指她下鋪對面,另有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間婦女,和一個乖巧乖巧的白皙女生,應該是之前就在一起聊天的。
她自己則是把屁股又往裡坐了坐,把鋪面空餘出足夠的位置來,供張偉去佔用。
“誤會,誤會了。”
嘴上解釋著“老子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身體卻很誠實地坐到了對方給預留好的位置上。
好歹也是三十好幾歲的靈魂,人家都把床鋪給你暖好了,又不需要你獻身,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要不然,那可就真是情商低了。
活該找不到女朋友。
半推半就地加入到三個女人的對話中,張偉也不是多麼想表達,畢竟,都是隔了至少三個網際網路代差的人了,感興趣的話題完全沒在一個層面上。
他就只是那麼不鹹不淡地聽著,偶爾插上那麼一嘴,但卻是把眼前幾個人身份捋清楚了。
之前借火的那個年輕女孩叫許靜雅,是西都美院的性感學姐,開學上大二。
而對面鋪位的那個乖巧白皙的小姑娘,話不太多,叫何佳妍,正要去外事學院日語系報道,開學大一,旁邊的中年女人是她媽。
列車是從張偉老家省會春城始發的,原則意義上來說,他們幾個人,還算是東北老鄉,一些基礎的共同話題還是有的。
但是,一旦落到有關目的地西都的話題上,基本上,就只能聽許靜雅一個人講解了。
張偉前世在西都生活了十多年,知道的遠比許靜雅多,但他就是不想說,只想刻意地降低他的存在感,免得讓誤會越陷越深。
然而,當火車即將到站的時候,他還是被其他人提議,互相交換了聯絡方式。
“老鄉之間就是要相互照應,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尤其是許靜雅,不知道是不是張偉的錯覺,總感覺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極了文學作品中的“她只是饞你的身子”。
從行李架上幫許靜雅把她的行李取了下來,張偉無奈地自嘲一聲。
可能真的是誤會了吧。
說不定,她就是想找個人,下車時,幫她搬運下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