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兩位大哥護送,小小心意,莫要推辭,”邢夫人知道兩名護衛氣勢不凡,便知道他們背後的主子不簡單,也不好怠慢了他們。
“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既然人已經護送到了,我們便回去覆命了,”那兩名護衛甚至看都沒看邢夫人讓人送的錢袋子,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
邢夫人也顧不上他們收不收,連忙檢視起覃明月和賈環的情況。
“你們今夜可真是嚇死我了,怎麼樣?脖子上的傷口還疼嗎?”邢夫人看著覃明月脖子上的傷口被擦拭乾淨後略顯猙獰的刀疤,心疼得直掉眼淚。
“這都遭的什麼罪呀!”
“邢姐姐放心,只是皮外傷罷了,”覃明月為邢夫人這份關懷所動容,她自末世後再未體驗過旁人的關懷,到了這裡除了賈環和探春與她體內流著相同的血脈而天然親近外,邢夫人便是這個世界裡最關心她的人了,叫一聲姐姐並不過分。
“哎呦!你這是……還是別說這些了,趕緊讓大夫瞧瞧,”邢夫人被覃明月這聲姐姐叫得心頭髮軟,差點止不住淚水,見那會醫術的僧人過來了連忙止住話頭,讓那僧人檢視她們母子倆的情況。
“施主已無大礙,將藥粉撒上就好,待會兒熬碗薑湯灌下去便好,只是這位小施主年紀小,又受了驚,喝了藥夜裡要多加看顧,不然怕是會發熱,”那僧人囑咐道。
“多謝大師相助,夜裡多有叨擾,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大師收下,”邢夫人見她們沒什麼大礙,心裡鬆了口氣,塞了那僧人一包銀子又讓人送那僧人出去。
“總算是踏實了,”邢夫人這時才緩了過來。
“多謝邢姐姐操勞,不然我們母子倆怕是還有得折騰,邢姐姐還是去休息吧,這裡有人守著,出不了什麼事,”覃明月看著她眼下的青黑,心裡感動,連忙勸她回去休息。
“你既叫我一聲姐姐,那我這做姐姐的自然要為你收拾妥當,好了,看你們母子平安我這心也踏實了,不打擾你了,我這就回去休息,”邢夫人離開時腳步輕快,絲毫不像熬了夜的人。
“太太,該休息了,”邢夫人身邊的婆子勸說道。
“奶孃,我原以為我這一生怕是要滂沱在賈府裡了,沒想到上天待我不薄,既讓我得了念春這親骨肉,如今還得了個妹妹,往日裡我只覺得她待我雖好,但終究隔了一層,直到今夜,我便知道這一層隔閡沒了,她拿我當姐姐,”邢夫人有感而發,聲音都哽咽了。
“老奴知道,這些年小姐受苦了,如今老天眷顧,讓小姐不再受苦,老奴也為小姐高興!”在邢夫人的奶孃眼裡,她仍然是那個她一手帶大,寵到心裡的小姐,這些年來她最明白她的小姐受了多少罪。
“好了,如今能苦盡甘來,多虧了趙妹妹,往後這府裡,只要有我在,誰欺負趙妹妹都不行,”邢夫人此時心裡高興,但身體疲憊,沒念叨幾句便沉沉睡去。
奶孃在一旁看著,流出了欣慰的淚水,替邢夫人掖了掖被子才放心出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