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最忌投機取巧,往日裡不刻苦,專想著從別處討好夫子,實在不該,趙氏,你好歹是賈環的生身母親,不能以身作則便罷了,還慫恿他做這種投機取巧的事情,罰你跪在佛堂裡,抄寫佛經,為寶玉祈福,什麼時候想通了,就什麼時候出來!”
王氏心中怒火中燒,她的寶玉還要在床上躺三個月,看著賈環毫髮無損,心裡自然不舒服,直接將賈環去探望夫子的用心曲解成投機取巧。
又將火撒在趙氏身上,好歹這段時間不用看她在面前晃。
“母親!姨娘都是為了兒子著想,是兒子不爭氣,比不得寶哥哥聰明,每日在學堂學不進去一點,惹得夫子生氣,還連累了姨娘,請母親責罰兒子!”賈環心疼覃明月替他受罪,但見她扯著自己的手臂,知道她的意思,只能順著王氏的心意答話。
“若不是諒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這次必然要罰你,你姨娘卻是不能放過,你這些日子多來陪陪你寶二哥,他一個人在屋裡養傷實在煩躁,你每日早些過來陪他說說話,”王氏知他讀書的資質差,心中自然痛快,只是兒子受傷,這對母子也不能好過,不過罰了趙氏,對賈環倒不好太苛刻。
“是!兒子聽母親的,”賈環垂眸應下,越長大,他越察覺所處環境的制約,他們母子倆的一切都受制於人。
覃明月帶著賈環回去,讓小鵲幫她收拾衣物,這半個月,自然是要住在佛堂了。
“這半個月有事便去找大太太或者蘭哥兒那邊,實在不行,給你舅舅傳信,莫要太過意氣用事,姨娘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只是姨娘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一個孩子受罰,不過半個月罷了,對姨娘來說都是小事,”覃明月故作輕鬆道。
“兒子以後一定會保護姨娘,還請姨娘等等兒子!”賈環抱著覃明月不撒手。
“乖兒子,以後娘可就靠你了,”覃明月雖不至於淪落到靠兒子的地步,只是為了不掃興,自然要多鼓勵兒子。
覃明月要在王氏院子裡的小佛堂待上半個月,吃和睡都要待在這小佛堂裡,只上廁所能離開一段時間。
按王氏的意思便是讓覃明月白日裡跪著拜佛唸經為賈寶玉祈福,晚上抄佛經,半個月下來,怕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覃明月雖有異能,但小佛堂外有專人看守著,也不好太明顯,好在膝蓋早就在內裡幫上了護膝,腿跪麻了就運轉異能治療,如此在外人看來倒是結結實實跪了一天。
那看守的老婆子是王氏特意派來看著覃明月的,見在她跪姿上挑不出錯,便開始在唸經上挑刺。
“慢了慢了!重來!”
“不對!聲音太輕了,大點聲!”
覃明月知道這婆子故意過來挑刺,她連續唸了一個時辰的佛經都沒有停歇,聲音早已嘶啞。
“哎呀!怎麼停下來了?誰讓你停了?這佛經不能中途停下來,這樣佛祖如何看得到你的誠心!姨娘還是莫要耍心眼,佛祖不顯靈,寶二爺好得慢,太太若是不高興,說不得姨娘還要再待上十天半個月呢!”那婆子是奉了王氏的命令過來的,自然不怕得罪了覃明月這個不受寵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