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人抬的巨大金輦在月光下緩緩前行,更顯威嚴,巨大的華蓋遮蔽了霄漢星空,錦綺做的幔子隔絕了涼風人情,更加上金輦四周圍的足足三層大內高手,各個神情冷峻,手持兵器嚴整以待。這樣的龐然大物在宮裡行進,一時間遮蔽了大半的長廊。
“申血衣,秦夜那邊如何了?”
金輦裡忽然傳來了仁宗皇帝陳煜的聲音。
申血衣躬身走近兩步,低聲道:“回稟陛下,剛剛得到傳信,秦大人回話一切已經安排妥當,請陛下放心!”
“嗯”
金輦裡再沒發出聲音。
這時卻從金輦的另一側發出了一個小女孩兒清脆鳴鈴般的聲音,“陛下別怕,有煙羅和大個子在,就算我哥不在身邊,煙羅也會保護陛下的!”
此話剛落,申血衣忽然怒目掃去,厲聲喝止,“煙羅,陛下面前,不得無禮!”
原來這說話的人,當真是個模樣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只見她穿了一身水綠的紗裙,腦後扎著一條尺許長的辮子,在月光下更顯得清新淡雅。不過奇怪的是,她卻也跟陳煜一樣是坐著的,不同的是,陳煜是坐在龍輦中,而她是坐在一個九尺壯漢的背上,那壯漢一身麻布粗衣,單手揹著小女孩兒,肩上扛著一口七八寸寬大的黑色巨劍,遠遠看去,真像一座小山。
巨漢對申血衣的話置若罔聞,只那小姑娘一雙清亮的大眼睛,掃了一眼申血衣也瞬間挪開,“哼,我哥說了,我們從不跟打不過自己的人講話!”
“你……”
申血衣一時語竭,語竭是因為說到了痛處,因為所言非虛。
“哈哈哈……”金輦裡的陳煜忽然大笑兩聲,頓了頓又問道:“可是寡人也絲毫不懂武功啊,煙羅為何願意跟寡人講話?”
“這……”煙羅想了想,笑著答道:“我哥說了,陛下用的劍是看不見的天子劍,那是全天下最厲害最霸道的劍法,所以陛下才是當今武林的第一人,煙羅喜歡跟陛下講話!”
“哈哈,說得好,不枉寡人將你從韓城連夜召回,哈哈哈哈……”
靜寂無聲的宮廷迴廊裡,狂笑聲瞬間又響了起來。聽聽笑聲,申血偷偷鬆了一口氣,繼而緩緩退回原位,領著隊伍繼續向宗靈殿走去。
……
“屠大爺,你到底弄好了沒?”
一座角樓的牆根陰影下,戰戰兢兢的弓步探出頭偷偷看了一眼,再次催促道。
“噓”,話音剛落,立時被禁聲止住,隨即只見一道黑影極速墜落又快速躍升,便見屠狂南一把提起弓步掠上了角樓,同時一把捂住了他多言的嘴。
弓步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原來就在方才自己藏身的不遠處,有一個暗溝石渠的窟窿,幾尺寬大的窟窿口被一個鐵柵欄圍住。
弓步一時不解,又過稍許,忽然聽裡面傳來了非常微弱的聲音,兩人仔細定睛看去,忽然聽見“砰”的一聲,只見一道劍氣從窟窿裡射出,那鐵柵欄瞬間被斬斷推開。
接著便從裡面走出一對中年男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