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父說，菲菲很有煉器方面的天賦，制符方面的悟性也很高，於是，讓她主攻這兩個方向。你師姐自己也非常喜歡，常常廢寢忘食地鑽研煉器制符之法，將師父那點壓箱底的東西都掏空了。師父說，可惜他自己在煉器和制符方面也只掌握了些基礎的東西，並不精通，菲菲留在玉泉門，只怕會耽誤了她的前程。”
“所以師父也曾勸過師姐離開師門？”
“是。”司徒驍苦笑，“別人的師父都恨不得將自己身具天賦的徒弟拴在師門，只有師父，恨不得我們一個個離開他，遠走高飛。”
“師父是好師父，他希望你們不要埋沒了自己的天賦。”
“我們都明白。”司徒驍扯了扯花影頭上的小揪揪，笑道，“我們又不傻。”
復又想到厲菲菲，司徒驍嘆了口氣：“我們師兄妹，感情一向很好。可我作為大師兄，仍是沒有照顧好他們。今天我才知道，菲菲內心是那麼渴望關心和照顧。我……關心他們不夠，否則菲菲也不會因那個姓古的人渣對她稍好一點她就付出一片真心。”
“嗯。”花影點頭，“你倒有自知之明。”
引得司徒驍怒目而視。
花影“噗呲”一笑，綻開笑容：“騙你的啦。你當時自個也是個孩子。其實，照顧你們，應是師父的責任。師父雖然挺為你們著想，不過我覺得他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又怎麼能照顧好你們？”
司徒驍心有慼慼焉。
“你說得對。師父個性比較冷清，很多事都不放在心上。我們都覺得師父活得有點……嗯，怎麼說呢？常常心不在焉，好似什麼都不在乎。”
“因為當時師父心如死灰，了無希望。”花影分析道，“師父被縹緲仙宗傅承遠父子陷害並重傷，最後被逐出宗門。他名譽掃地，身心皆受到重創。我猜若不是因為收留了你們，他撐不到現在。”
司徒驍微怔：“是這樣的麼？”
花影驚訝地瞥了他一眼：“你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司徒驍撓了撓頭：“我……我真不知道。我還以為師父個性如此。”
花影心中暗暗地嘆了口氣。
一個有心無力、生活感到無望的師父，一個粗枝大葉不知道如何關心他人的大師兄，一個沉迷於煉丹、還未走出父母離世陰影的二師兄，還有一個沉默寡言，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三師兄，四師姐在師門，想必就是有滿腹的心事也不知找誰傾訴。
在情竇初開的年齡，遇到一個救過她，關心她照顧她的男子，便難免不會淪陷。
這麼一想，花影便對厲菲菲多了幾分理解和憐惜。
擱在上一世，厲菲菲也不過是個正努力學習一心準備高考的高中生，心智難免不夠成熟。
“其實，在這個世界，只要自己足夠強大，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大師兄，你有沒有想過，只要我們提高修為，增強實力，讓境界達到無人企及的高度，你說，那些宗門及修士還會輕視我們，對我們隨意欺侮嗎？”
“小師妹，我們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我們一直沒有放棄過修煉。可是，真的太難了。”想到過去修煉之途上的種種艱辛，司徒驍這個粗枝大葉的開朗少年不由語帶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