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小頭目伸出手臂阻攔。
“何老闆，這是何意？”吳懷安握住兄長的手不覺收緊了一分。
何聚財呵呵笑道：“吳小公子，你今天手氣不錯。不知有沒有興趣再賭兩場？”
來了，來了，小奶音果然沒有說錯。
這個何老闆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這……不好吧？”吳懷安面有難色，“何老闆，我不懂賭，賭術很爛。剛才能贏，都全靠運氣。”
何聚財仍是呵呵笑著，笑得無害而親切：“吳小公子啊，你太謙虛了。一般有賭術的人，沒有你這樣的好運氣。如果我是你，會再賭一場。”
“為什麼？”吳懷安愣道。
“人生就如一場賭局，不是你輸，就是我贏。吳小公子，你們吳家如今已是岌岌可危、搖搖欲墜。剛才，你已經扳回一局了，你難道不想再扳回一局？想想，如果再贏一場，也許你就能將那被騙走的靈石贏回來一些，也許你們吳家的損失會挽回不少，也許你爹吳員外能順利醫治，也許……你看，有無數的可能啊。”
他的話帶著蠱惑的力量，似乎將吳懷安的心說動了。
吳懷安沉默不語，遲疑不決。
吳懷平急了。
這兩天，他被關在尋樂坊，倍受欺凌，已將尋樂坊真實的醜陋噁心的臉嘴看得一清二楚。
“懷平，不能再賭了。”他急切地勸說吳懷安，“我們快點回家吧。爹還在家等著我們！”
“可是……”吳懷安臉上浮現出一抹掙扎。
吳懷平還想再勸，卻被何聚財打斷：“吳大公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吳小公子剛才只賭了一把，就贏了，可見他財運旺盛。連老天都站在他這邊，你又何必要阻止呢？”
“何老闆，這是我們兄弟間的事，與你無關！”吳懷平用力拉著吳懷安，“懷安，咱們快點離開這裡！”
“不！”吳懷安卻一動不動，“大哥，何老闆說得對。我們吳家需要一個起死回生的機會，而這個機會，也許就在下一場賭局中。”
“懷安！”吳懷平又氣又急，“你……你糊塗啊！若是輸了呢？”
何聚財立刻答道：“如果輸了，大不了再賭一場，總有一場會連本帶利地贏回來。”
“何老闆說得對。”吳懷安終於下定了決心，“我和你們尋樂坊，再賭一場！只是……”
“吳小公子可是有什麼顧慮？”何聚財笑眯眯地問。
“只是我手上身無分文，沒有本錢。”吳懷安道。
“這好辦。”何聚財一揮手，“我們先借你一百靈石的籌碼，你看如何？”
“才一百？”吳懷安表情有些嫌棄。
“吳小公子有所不知。這籌碼小，賭的便小，這風險自然也不大。這是穩妥的做法。”
“那要賭到何年何月才能翻身？”吳懷安道，“何老闆，你不如先借我一萬靈石。”
“懷安！你瘋了！”吳懷平氣急攻心。
可是無論他怎麼勸，吳懷安都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為所動。
很快，裝有一萬靈石的籌碼堆放在吳懷安的腳邊。
眾人重新圍攏在賭桌前。
賭桌的一頭，坐著吳懷安。
另一頭，坐著莊家。
莊家的位置上，已被何聚財換了一個人。
那人長得尖嘴猴腮，兩眼精光四射，一雙手掌上的十根手指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有人認出那人身份，倒吸一口涼氣：“賭鬼候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