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淡笑道:“玉泉山雖風景秀麗,但卻靈氣稀薄,修士們不會選擇在這裡修煉。”
“靈氣稀薄?”花影微愣,“不可能吧?”
“小影子,你剛引氣入體,可能感受不到。但確實如此。”司徒驍苦笑道,“若玉泉山是個靈氣濃郁之地,那咱們玉泉門也不可能在這裡落腳了。”
“就因為這裡不是適合修煉之地,所以反而更安全。”花影對容月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師父,你真聰明。”
容月唯有苦笑。
“師父,你是怎麼找到這麼一塊風水寶地作為咱們玉泉門的根據地的?”花影嘰嘰喳喳,開心不已,“師父,這裡氣候宜人,山美水美,民風純樸,像世外桃園似的。師父,我很喜歡這裡。”
容月見花影小臉洋溢著開心,一雙大眼睛亮晶晶得好似春光裡草尖上的露珠,心中的陰霾不由散去。
餘慶年朗聲大笑,連連點頭:“門主,還是小小姐有眼光啊。我們這些修士們平日裡醉心修煉,就算置身於美景之中,也全然沒有欣賞的心境。現在想來,不知錯過了多少美好。”
容月也笑了,嘆息道:“看來冥冥之中皆有定數。當年我受傷嚴重,路過玉泉山時,終於體力不支昏倒在地,是這裡的村民救了我。傷好後,我見此地遠離城廓,甚是清淨,氣候宜人,適合養傷,便在山腰結廬居住。沒想到,這一住便是十年……”
腳下山勢隨著蜿蜒的山路一路上升。
又走了半個時辰,轉過一個彎,眾人眼前豁然開朗。
一座黑瓦灰牆的四方院落映入眾人眼簾。
一人高的外牆是由無數大小不一的石塊堆砌而成。
從半敞開的院門依稀可見裡面灰撲撲的屋舍。
處處透著一股頹廢、灰敗的氣息。
花影的心涼了半截。
就如同在欣賞一曲旋律優美的抒情曲時突然插進一段錯亂的雜音,令人心生不悅和牴觸。
身邊的司徒驍歡呼起來:“小影子,咱們到家了!”
花影看著眼前簡陋的小院,五味俱陳。
半敞開的院門是由竹板拼成的,上面連個牌匾都沒有。
若不說這是個宗門,外人一定還以為這是處山民住宅呢。
餘慶年也有些吃驚。
外界對玉泉門和容月的譏諷聲一直沒有斷過,他也聽過不少。
什麼貧困潦倒,什麼破落門派,什麼一門廢物……
但他未想到竟破落衰敗至此。
容月卻神情平靜,溫和從容,向眾人拱手:“此處便是敝門寒舍。諸位請……”
話音未落,院裡忽然傳來“嘭——”的一聲巨響,一團青煙升了起來,幾塊碎石瓦礫從院子裡迸射出來。
餘慶年急忙擋在司徒驍身前,一揮手,將幾塊射向花影的石塊擊成粉末。
巫墨塵臉色微沉,冷戾的目光掃了一眼遲純的司徒驍,然後將花影從司徒驍肩頭抱下來,護在自己懷中。
司徒驍這才反應過來。
“對……對不起啊,小影子。二師弟經常炸爐,我平時都習慣了。再說,這些氣流碎石什麼的傷不了我,我都不用躲。可我忘了你騎在我脖子上……”
司徒驍既愧疚又尷尬地抓了抓頭髮,幾乎不敢去看花影的眼睛。
他怎麼忘了?
小影子才剛煉氣期,她根本抵擋不了那氣浪與碎石的衝擊。
花影卻被“炸爐”兩個字吸引了注意力,剛想開口詢問,便見從院裡子衝出一個頎長的身影。
那人頂著一頭燒焦炸開的亂髮,身上的一件衣袍被燒出幾個大洞,露出裡面被薰黑的肌膚,有的地方還滲出殷紅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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