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藍澄縱馬前出,欲上前去迎,忽然手指北方天空,問道:“那是什麼?”
北城軍司馬抬首望去,便見遠處天空中黑壓壓一片如烏雲蔽空。北城軍司馬見此異景,極目望去,那處似在風雲河上方,雲下似有黑流低垂,與下方相接。他驀然想起一個傳說,他驚恐地看著雲海藍澄道:“蝗陣!”
“蝗陣?”雲海藍澄隨即便想起了本門那位前輩在遊記中所載的傳說:風雲河中有活物長寸許,有翼,半魚半蟲,入水為魚能戲水,出水為蟲可高飛,世人稱為蝗魚。河中還有一物體如巨蝠,平日在河中牧蝗魚如人放牧牛羊,以之為食。逢水枯則挾蝗魚出水作祟。蝗魚出水便成蝗蟲,聚結成陣形,遮天蔽日如風暴驟來,所過之處寸草難留,世人稱之為蝗暴,那牧蝗之怪則稱為蝗魔。
然而近數十年來,雖然天下戰亂不斷,大河兩岸倒是風調雨順,未聞有蝗魔挾蝗魚作祟。今年南北兩地也是雨量充足,怎麼有蝗災?
北城司馬忽然想起一個在雲國流傳已久的傳說。傳說中講,當世雲王的長子,面前的太子殿下,是災星降世。他一出生就剋死了其母;他居住之處,寸草不生,貓狗難活……所以王上才對他深為厭惡,棄之不顧。難道,這位太子殿下將會把厄運帶給了拒風城?
雲海藍澄看那片烏雲不時變化形狀,已知必為蝗陣無疑,下方那股黑流應是河中蝗魚紛紛化蝗加入上方陣形所致。
此時正值秋收,御風城南部諸郡農田裡均有半數稻米未曾收割入倉,若遇蝗暴過境,後果自然不堪想象。
那片烏雲尚未移動,但云海藍澄仍能感覺到蝗陣越來越大。他縱馬躍出,對北城軍司馬喝道:“軍司馬請會合郡守和老宰相回城安排抗擊蝗災,我去看看蝗魔是什麼模樣!”
不等北城軍司馬回應,他一夾馬腹,一騎如飛而去。
前方草原之上,一隊全副武裝的人馬正簇擁著一輛馬車緩緩前行。這隊人馬見有騎士奔行過來,馬上列陣戒備。
雲海藍澄不及細看其中人物,策馬從前方那隊人馬的側畔飛掠而過,引起那隊人馬紛紛側目。他聽有人怒斥道:“什麼人如是此囂張?”
斥罵的人正是拒風城郡守鐵力,他回首看那人奔行之處,卻見北方天空異象,頓時臉色大變。
北城軍司馬帶領人馬來與鐵力會合,鐵力得知方才那人是藍澄太子,當即下令讓北城軍司馬率眾前去保護太子。
宰相聽得外面生變,下車來詢情況。
鐵力據實相告,老人驚道:“太子身系大雲安危,若是有失,你我罪莫大焉。使君不必顧我,且保護太子,我在此等候你等同歸。速去速去,莫顧我這老朽殘軀!”
老人鬚髮皆張,盡顯宰相威權。
鐵力本想安排人馬先護送老宰相去拒風城,聽了這話只得先遣人持手令回城命佐官安排抗擊蝗暴事宜,留下一屯人馬保護老相爺,自已帶一隊人馬追著北城軍的背影而去。
蝗陣方向在風雲渡口下游。
雲海藍澄一騎在前,衝向風雲河。
小龍馬見前無遮攔,在草原上發足狂奔,驚散吃草的牛羊無數。
它越跑越快,竟將本就後發的御風城重騎甩下數里路,很快跑到雲嶺之下。此一處正對蝗陣,卻是一處高百丈的絕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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