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新不甘心地又抄起另一支長矛扔了下去,紅色的水波盪漾,但是繩子繃直後水波很快平復。
葉新又說了些什麼,六個捕鯨的蠻人躍下水去,刻許時間他們相繼浮了上來,貪婪地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然後又再潛下水去,幾息後其中一人浮了上來,向葉新舉起了手中風恨水的袞服。
葉新面露喜色,向那人問了些什麼。他們說的是蠻語,我一直沒有學會,所以不知他們說什麼,不過葉新的臉色很快又沉鬱起來。
他站在船上,在蠻人戰士的護衛下,向船隻的周邊的水域眺望。
又過了會兒,那些蠻人們紛紛浮出水,疲累地爬上小船。他們再無所獲。
葉新的神色反倒輕鬆起來。他大笑道:風恨水,你這尊大神沒有迴歸天國,反倒葬身海底了!
這回他說的是風語,語氣中充滿得意和戲虐。
他又對那些捕鯨戰士說了些什麼,那些人將飛龍戰士的屍體連同漁網一同扔下小船,砍斷系在鯨魚尾巴上的繩子,駕著小船向船隊的方向劃去。
葉新站在船頭,看看空中的我們,什麼也沒說。
小船徑自遠去,只留下我們和那些飛龍盤旋在天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我知道船隊肯定是回不去了,葉新一定安排了殺手在等我們。他本是風恨水最信任的人,‘神諭’的傳達者,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神的’代言人。誰能想到他會背叛了‘神’?
大海茫茫,碧波中只有鯨魚的屍體還浮那處血水中。海岸不知有多遠,以我們的體力根本飛不到岸邊。
我們試圖飛上飛龍的背,駕馭它們飛走,可是那些飛龍只聽從主人的馭使,我們根本無法馭使哪些蠢貨。
無奈這定我只有落在鯨魚背上,與那四個蠢貨商量著該怎麼辦。
突然一截刀尖從鯨魚頭上露出,那截刀剜開一塊鯨魚肉。我們驚異地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推開那塊鯨魚肉,從魚嘴裡面爬上來。
是風恨水!他還沒有死。原來他落水後潛入鯨魚下方,從張開的魚嘴裡鑽了進去。
葉新策劃了這番刺殺行動極為完美,那些捕鯨人配合默契,在他們沒有死傷一人的情況下,重創了我們。可是他唯獨沒有想到風恨水心臟中刀後還能活著,更沒想到風恨水竟躲進了死鯨內。
風恨水喘息著,手拄彎刀跪坐在鯨魚背上,那四個蠢貨驚喜地跪伏在他的腳下,讚美著他們的神是永生不死的。
而那柄短刀還插在風恨水左胸,只留下刀柄在外。
風恨水臉色有些難看。他沒理那四個蠢貨,伸出手抄了些海水洗了把臉,然後讓我們扶他起來。
他握著那柄刀站穩之後,打了個唿哨。
一直盤旋在空中的一頭飛龍聞聲落下了魚背。在我們的幫助下,他艱難地爬上了龍背。
我們跟著他振翅飛上天空,他眺望著船隊的方向。
船隊依舊在西行。
我對他說:我們回到船隊去殺了葉新,重新掌控船隊。
風恨水想了想,有些艱難地道:不。
我明白他的意思,那些蠻人見他被傷成這樣,怎麼可能還相信他是神?他們本來就有自已的神,什麼山神、水神、木神、土神……風恨水強行剝奪了他們對這些神的信仰,他們本就是有怨恨的。他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殺不了葉新。
那四個蠢貨卻不能理解,他們只知道服從他們的神。
我想風恨水一定會決定設法回到北海神國去,再做計較。
但是風恨水又看了會兒船隊的動向,卻做了一個令我意外的決定:我們只有去風國了!
我吃驚地看著他,問道:為什麼?
藍澄聽到此處,也不由吃驚地問道:“為什麼?這個人心臟被重創,為什麼還沒有有死?他這個樣子還敢迴風國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