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白羽臉色驟變,他環顧四周,卻見已有士卒開始用馬勺從鍋中舀湯,更有人已開始飲食。
依風軍軍規,人與坐騎皆不許飲用生水。
而風軍軍律森嚴,鮮有人敢以身試法。
他急忙大聲發令,侍從和傳令兵很快將他的命令傳達下去。
一時眾軍譁然,紛紛放下碗筷。
風白羽下令全軍集結待命,軍醫為已飲水的六個士卒診治。
號角聲響,旌旗揮動。
除已那六個龍騎兵,餘眾紛紛牽扯坐騎,執兵躍上龍背,雖忙不亂。
只刻許,五百龍騎已經集結完畢。
雲海藍澄心中讚道:風陵君麾下,果然是精兵強將。
風白羽卻轉身來到水邊,俯首看那河中秋水。
秋水粼粼,倒映著他的身姿。
他曲掌一吸,一線河水從河中躍出,在他的掌間凝成一個水球,旋轉不已。
陽光照在水球上,晶瑩剔透。
他端詳了那水球十數息,一揮手,那水球飛入水中,隨波而去。
他問身邊正遠眺的雲太子道:“水中似乎沒有什麼異處,不知殿下如何斷言水中有毒?”
雲海藍澄不語,卻伸手指向遠方一處小山包。
小山包約在三里路外,山包上秋草隨風搖擺,山包頂上依稀有人影晃動。
風白羽只看了一眼便道:“是人馬獸!”
小環凝目望去,人影卻漸漸沒入山包下去了,似乎是意識到有人已發覺了他們。
此刻卻有一箇中年軍醫來稟報:“稟君上,我等沒有在飲用過河水的兄弟身上發現有何異常。”
那人白麵細目,山羊鬍須。
他細目斜乜雲太子,神色間有些許不屑。
小環冷笑道:“你是說我國太子無事生非麼?”
山羊鬍軍醫冷冷道:“兩天前,我等追隨君上行獵至此,便在此處宿營。”
“那日我等取河中之水飲食洗漱,爾後沒有一人身體有恙。”
風白羽卻用探究的目光看向雲太子。
雲海藍澄淡然道:“閣下請看河中的游魚。”
軍醫嗤笑道:“有水便有魚。河中有魚遊動,更說明河水無礙。雲太子怕是有些少見多怪了?”
雲海藍澄搖頭道:“可是這些魚是四足鰻。”
“四足鰻?是有四條腿的鰻魚麼?”小環奇怪道。雲海藍澄向她點點頭。
風白羽凝神看看水中,清澈的水中忽有暗影掠過。
他突然一掌揮出。
掌風擊在河水中,水花濺起,一條游魚從河中飛起,落在岸邊草地上。
那魚身如小蛇,足下生有四足,口闊無鱗,在陽光下閃耀著銀光。
四足魚在草地上身體扭動了幾下,很快用四足站起,極快地向水邊逃去,很快沒入水中,說不出的怪異。
軍醫臉色稍變,卻強辯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此魚雖然怪異,也不足以說明河水有毒。”
雲太子依舊淡淡道:“〈異物志〉有云:四足鰻,體無鱗,身如蛇,長如筷,口闊有須,生四足,水陸兩棲。涎有毒,能使人致幻,嘔吐腹洩;一日後病者涎毒自去,恢復如常。”
草地上,其他軍醫仍在對那些飲過河水計程車卒仔細檢查。
那些人神色自若,毫無異常。
山羊鬍軍醫心下一寬,又嗤笑道:“雲太子有些危言聳聽了。就算這四足鰻正如您所言]口涎有毒,經這一河之水的稱釋,也無多大的效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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