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瞬間,雲海藍澄沒有動,他的手卻已蓄勢待發。
他雖沒有風白羽那樣的御刀術,卻也有把握用拂雲手將這支箭拂飛。
可是卻有一具嬌小的身軀撲過來,將錯愕的雲太子撲倒。
是小環。
他們面對面一起栽倒在地上。
雲海藍澄溫香在懷,卻無心感受。
他驚恐地看著鋥亮的箭簇從小環的左肩頭透出,血很快洇溼了她的肩頭衣服。
雲海藍澄坐在地上,抱住她驚慌地問道:“你怎麼樣?”
小環的小臉蒼白,豆大的汗珠滲出額頭。
她悶哼一聲,低聲道:“我還好,你小心些。你這樣抱著我不好,快放開我。”
她掙扎著想脫離雲海藍澄的懷抱,可是她的左臂卻耷拉著無法用力。
雲海藍澄執意抱緊她,將她抱起,慌張地大喊著讓軍醫過來。
小環將臉貼在他的胸前,沒有再掙扎。
“小阿姐”一直顯得那麼堅強,曾說過要把他當作自已的弟弟照顧一生。這一刻雲海藍澄卻覺得懷中的女子是如此柔弱。
風白羽手執彎刀,掠過拒馬前的屍體上空,衝進了混戰的人群中,片刻後卻又返回來。
他不無遺憾地對雲太子道:“那個孽畜逃得很快,我沒見著他。小環姑娘怎麼樣?”
對面的廝殺聲很激烈,風白羽的彎刀依舊明淨如月,想來是不屑對那些低等半人馬下手,而是把軍功留給了手下的兒郎們去掙。
那長著山羊鬍的軍醫已聽從召喚從後營的帳篷中趕來。他看過了小環的傷勢,安慰道:“還好,箭頭無毒,拔了箭,休養過四五十天就無大礙了。”
風白羽滿懷歉意道:“是某大意了。若非小環姑娘,這一箭可能傷了雲太子殿下。某欠小環姑娘一個大大的人情。”
小環強忍著疼痛笑道:“我還有許多問題想向龍陵君請教呢。”
風白羽猶豫了下道:“某一定知無不言。不過還是請軍醫為你拔了箭,上了金創藥後再說吧。”
在軍醫的吩咐下,雲海藍澄抱起她走向帳篷。
雲海藍澄懷中的小環轉過臉來說:“龍陵君一諾千金,說話一定要算數。”
她秀氣的小臉蒼白,眼神裡充滿希冀。
風白羽無來由心中一軟,誠摯地道:“一定的。”
小環在雲海藍澄的懷裡輕輕閉上了眼睛,嘴角漾起一抹微笑,任雲海藍澄將他抱進軍醫的帳篷。
過了半晌,雲海藍澄才將小環從帳中抱出。
她肩上的衣服已被剪去,箭被拔去,纏了些繃帶,依然有血跡。
火把閃耀的火光下,她的面色平靜,長長的睫長下,秀目緊閉,蜷縮在雲海藍澄的懷中。
她睡著了。
雲海藍澄將她抱入自已的營賬,輕輕放在床上,掩上薄被。
天色還沒有亮,遠處還有廝殺聲傳來。
雲太子走出帳門,深呼了一口秋夜的涼風。
風裡猶有些血腥味。
風白羽帶著五名長刀護衛從後營巡視回來,經過他的營帳。
他本已走過,卻又退了回來,對站在守在帳門口的雲太子道:“某想你一定知道小環姑娘想問什麼,那應該也是你的疑問。
你現在可以問我,我會告訴你答案。你等小環姑娘醒來後代我轉告她。
但是事涉軍中機密,請你們為某守口如瓶。
你們能做到麼?”
雲海藍澄肯定地道:“能!”
風白羽卻搖頭笑道:“年輕人總以為信守承諾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罷了,某現在告訴你料無大礙。你現在可以問了。”
“我想知道,天水郡城離這裡約摸兩百多里地。我們是黃昏時分趕到這裡的,如果您那時派人去天水郡調兵,這些郡兵用什麼辦法及時趕到這裡的?水路也不會這樣快吧?”雲海藍澄問道,這正是小環先前問過那什長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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