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血腥味的小院裡,老張頭顫顫巍巍地站起身,臉上寫滿了焦急。
“顧,顧老哥,你這又是何苦來呢...”
“為了替我老張家出頭,實在不值得啊,你還是聽翠花嫂的快些走吧,晚些可就來不及了。”
老張頭深知張家的勢力,此次顧徵得罪了張家,必然會招來大禍,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連累了對方。
他心裡清楚,今日之事已無法了結,自己也絕不能像其他人那樣選擇逃避。
如果就此離去,他便成了忘恩負義之人,良心難安。
他決定留下來,承受張家的怒火,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臭小子,還不過來跪謝恩公。”
老張頭轉頭對著自家兒子喝道。
說話間,他已經先一步跪下,對著顧徵“哐哐哐”磕了幾個響頭。
此時,一旁被嚇得呆若木雞的張家小兒,方才如夢初醒。
他慌慌張張地學著父親的樣子,“噗通”一聲跪下,對著顧徵不停地磕頭,稚嫩的臉上滿是驚恐與感激。
另一邊,躺在地上裝死的張柳氏,顧不得地上汙穢,翻身便爬了過來。
邊哭,邊磕頭,嘴裡說著萬死難報恩之類的話。
那哭聲中,既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有對顧徵深深的感恩。
“老張頭,張柳氏,你們快快起身。”
顧徵雖然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們的跪拜之禮,但還是連忙上前幾步,欲將他們攙扶起來。
可身體卻突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在老張頭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這才避免摔倒。
“顧老哥,你這...沒事吧?”
老張頭滿臉擔憂。
“沒事,只是剛才使勁過頭而已,歇會就好了。”
顧徵知道自己之所以會這樣,應該是使用英雄卡的後遺症,所以並不是很擔心。
“都怪我,是我害了老哥,如果不是我,老哥也不會捲進這件事來,老哥你放心,我這就讓剛子送你走。”
老張頭說著,轉頭看向邊上木訥的兒子,語氣嚴肅道:
“孽子,爹的話你聽見沒?謹記!路上一切要聽你顧伯伯的,如果遇到危險,哪怕死,你也要死在你顧伯伯前面,聽清楚了嗎?”
“爹,俺曉得。”
張剛重重點頭。
得到兒子的回應,老張頭這才轉頭看向顧徵,“老哥放心,我老張頭會把這裡的事情全部攬在身上,不會讓你受到牽連的,你現在就跟剛子走。”
“傻愣著幹啥?還不過來揹人!”
“哦,好。”
張剛雖然木訥,但卻非常聽話,明知道這一走就會徹底失去雙親,仍然紅著眼上前蹲下身。
“慢著!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顧徵做事何須牽連他人。”
這會,顧徵已經緩過勁來,連忙阻止,並擲地有聲道:
“老張頭,要走的也是你們,我顧徵一人做事一人當,今天就守在這裡,看看是他們這群惡犬的犬牙厲害,還是我顧徵的鐵拳厲害。”
“這這這,老哥你糊塗啊~”
老張頭是知道顧徵的脾性的,知道對方已經決定的事情,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他心中雖然著急,卻也無可奈何。
最後一咬牙,道:“瑪德,既然橫豎是死,那我老張頭就陪老哥鬥一鬥那張家惡犬!”
“爹,俺也要殺惡犬。”
張剛面色蒼白,聲音有些顫抖,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好,不愧是老子的種!”
老張頭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地上帶血的長刀,眼神陡然轉變,彷彿從溫順綿羊化身成擇人而噬的野獸,厲聲道:
“撿起它,把地上還有氣的全部殺了!”
“我,我...”
“沒種就走,別留在這裡礙老子眼。”
“我...我不走!我要跟爹孃在一起。”
張剛憋紅了臉,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眼神決絕,咬牙彎腰拾起地上長刀。
雖然握刀的手有點抖,但他還是堅定地一步步向著最近的惡奴走去。
想到這些年被這些惡奴欺壓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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