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他咬牙捏碎星主給的保命玉符,同時揮劍斬向最近的裂紋。
劍氣與黑霧相撞,竟爆出刺目的血光!
淨心閣。
近百名弟子在閣內痛苦翻滾。
他們脖頸處都浮現出鱗片狀紋路,有個年輕弟子甚至已經長出獠牙。
“守住心神!”宮主凌空畫符,太虛鏡投射出清心光柱。
卻在施法關鍵時刻,鏡面突然映出她身後侍女的詭異笑容——那女修的五官正在融化!
“宮主小心!”
侍女的身體突然爆開,無數血翅妖蝠呼嘯而出。
每隻妖蝠翅膀上都刻著細小的妖文:
【食心】
...
混元閣地下密室,星主面前的星盤瘋狂旋轉。
九盞魂燈對應著九處妖化最嚴重的位置,而中心懸浮的玉佩已經佈滿裂痕。
“果然如此...”他割破手腕,讓鮮血滴在玉佩上,“妖皇的‘萬靈血咒’。”
血珠接觸玉佩的瞬間,整座雲天宮的地面突然浮現出巨大的血色陣圖。
所有被妖化的弟子同時抬頭,眼中閃過一模一樣的金光——那是妖皇瞳術的象徵!
“結北斗誅邪陣!”
天樞星君率其餘七位星君凌空而立。
八道星光交織成網,卻獨缺開陽星位。
千鈞一髮之際,劍冢方向突然衝起赤紅光柱。
開陽星君腳踏鎮妖劍而來,手中竟抓著三根還在扭動的破界刺!
“妖孽!”
他將破界刺狠狠插入自己胸口,“以邪制邪!”
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現了。
開陽星君全身血管暴起,卻是在用自身為容器吸收所有妖化弟子體內的詛咒。
宮主趁機催動太虛鏡,鏡光所過之處,血色菌菇紛紛化為灰燼。
當最後一絲黑氣被淨化,眾人都鬆了口氣。
卻沒注意到,星主悄悄收起了那枚吸飽妖力的玉佩。
他轉身時,袖中滑落一張星圖。
上面標註著九個血色標記,正好對應靈界九大禁地。
而最先亮起的那個標記旁,赫然寫著:
【歸墟之眼】
“師尊...”
隱元星君突然出現在門口,手中星燈照亮了他來不及掩飾的星圖,“您到底在謀劃什麼?”
夜風穿堂而過,吹滅了燈芯。
黑暗中,星主的嘆息微不可聞:“一場幾千年前就該完成的...誅妖局。”
“師尊,我想幫您!”
隱元星君眸光熠熠地看著將她帶大的師尊,語氣堅定且帶著懇求。
“不用。”
“有些事,必須為師去做,你們只要好好修行就行!”
星主看著亭亭玉立,最是聽話乖巧的女弟子,眸光柔和幾分,拒絕了她的請求。
奪取人皇這種事,因果太強,但凡沾上,稍有不慎,必將萬劫不復,還是由他一個人承擔吧。
而且,已經初現端倪。
他剛往前走的步伐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轉身,上下打量了隱元一番,緩緩點頭,隨即轉身離去。
隱元星君被看的一臉迷茫。
還想要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識海中響起了師尊的聲音。
她只是訥訥地點了點頭,並沒有給對方迴音。
...
開陽星君在淨室中猛然驚醒,胸口三根妖刺發出幽幽紅光。
他顫抖著掀開衣襟。
心口處浮現出與星主相同的妖紋,只是紋路中多了一縷金線。
“果然如此...”他苦笑著看向銅鏡,瞳孔已變成妖異的豎瞳,“這妖刺在吞噬我的星力。”
窗外突然傳來翅膀拍打聲。
一隻血翅妖蝠落在窗欞,口吐人言:“大人說...你很適合當容器。”
“噗!”
開陽星君抬手打出殲星指,星芒直接將妖蝠轟成血霧。
隨後,臉色很是難看。
...
密室中,隱元星君指尖凝聚星火,照亮手中偷拓的星圖。
九個血色標記中,【歸墟之眼】下方還有一行小字:【以星主血啟封】
“難道師尊他...”
她突然想起三日前,師尊前往劍冢時,鎮妖劍異常的反應。
當時劍身上浮現的分明是——【叛】字!
“不會的,師尊不是這樣的人。”想起師尊走前給自己的傳音,隱元星君堅通道。
...
“師兄近日氣色不錯。”
宮主將茶盞推到星主面前,盞中倒映出的卻是張佈滿妖紋的臉,“心口的咒印...淡了許多呢。”
星主端茶的手微微一頓:“託師妹的太虛清氣所賜。”
茶水入喉的剎那,雲天宮主佯裝漫不經心道:“師兄何時出發?可別讓他人搶了先。”
“嗯,師妹不必再催,我已心中有數。”星主放下茶盞,但還是給了確切時間:“明日便走。”
...
當夜,開陽星君在夢中看到無盡血海。
海中央的王座上,與星主容貌相似的男子輕笑:“你以為那老東西真是為救弟子才容你吸走妖力?”
血浪翻湧間浮現畫面:星主正用沾染開陽鮮血的筆,在【歸墟之眼】標記上畫圈!
...
“師尊,您要用開陽師兄獻祭?!”
隱元星君持劍闖入混元閣,卻見星主正在煉製血色星符。
星主轉身時,半邊臉已妖化:“傻孩子,這不是獻祭...”
他手中的玉佩突然射出血線纏住隱元,“是換命!”
心中幽嘆,隱元這孩子還真是不簡單,竟然連這等隱秘都能預見,只是可惜生在了末法時代,否則成就無可限量。
但好在自己給她指了另一條出路,希望她不要執拗吧...
“砰!”
宮主破窗而入,太虛鏡照出驚人真相——星主靈臺內竟囚禁著一道妖魂!
“原來如此...”她冷笑,“三千年前那對雙生子,活下來的根本不是師兄你!”
星主(妖)狂笑中面板出現鱗片:“現在發現,太晚了!”
整座雲天宮突然地動山搖。
九大禁地同時亮起血光,在空中組成巨大的妖皇法相。
而開陽星君胸口的妖刺,正在化作血橋連線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