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想象中的溫熱並沒有如約而至,反倒卻傳來一陣火辣疼痛。
季辭言被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打偏了頭。
他下意識擰眉,抬眼卻對上蘇枝枝彆扭又生氣的模樣。
他看見蘇枝枝的嘴巴一張一合,“這個巴掌就當是給你的教訓。”
“為什麼?”
季辭言有些茫然,下意識問出了這句話。
為什麼?
為什麼不殺他?
“為什麼?因為我蘇枝枝跟你季大人不一樣,我不是卑鄙小人,不會趁人之危!”
蘇枝枝一邊擦拭佩刀上的血跡一邊冷笑著看向季辭言。
最後幾個字更是咬字清晰,生怕他聽不見似的。
此話一出,季辭言本就冷淡的臉色愈發陰沉,沒應她的話。
蘇枝枝見他不答話,收回故意帶有挑釁的目光,也沒再和他繼續掰扯。
她低頭將佩刀重新別回在腰間。
蘇枝枝垂眸落在季辭言腿部的傷口,而後起身走到他們身旁不遠處的一處草地上。
順手扯下一把野草,揉碎了,從袖子裡摸出剛剛在空間裡取麻醉針槍時同時拿走了一點雲南白藥粉,混在野草渣中。
“忍著點。”
蘇枝枝一邊囑咐一邊上手撩開季辭言小腿處的褲子,驚得本就時刻緊繃著的季辭言下意識‘噌’地就想站起來。
可這個反應只會讓他本就在流血的傷口雪上加霜。
“嘶——”
只聽季辭言蹙眉仰頭悶哼一聲,傷口裂開,鮮血爭先恐後的往外冒。
季辭鶴著急地伸手指向季辭言的腿部,嘴裡卻只能發出嗚嗚啊啊的聲音。
“阿兄沒事。”
季辭言疼的嘴巴泛白,卻下意識出聲安慰身後的弟弟,“別怕。”
季辭鶴心疼地直掉眼淚,卻又不敢去觸碰阿兄的傷口,一時巨大的無助湧上心頭。
“阿鶴,幫我按住你阿兄!”
蘇枝枝不耐地捏了一把季辭言的腿肉,“都說讓你別動,我給你止血。”
季辭言微微愣住,耳後悄然爬上一抹緋紅。
原來是要給他止血?
怪不得要掀開他的褲子,
他還以為……
似乎是想到什麼,
季辭言連忙收回落在蘇枝枝身上的視線,不自在地輕咳兩聲。
“季大人,原來你這麼怕疼啊。”
蘇枝枝以為他疼,又挑眉揶揄了他一記,隨即環顧一圈,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塞進季辭言懷裡。
“疼的話就咬這個。”
話音落下,蘇枝枝沒等季辭言再給出反應,直接就上手把混著雲南白藥粉的野草渣厚敷在他的傷口上。
就在止血散覆上傷口的那一秒,季辭言腿上的鮮血即刻凝結在一起。
季辭言皺眉,“你何時會的這些?”
蘇枝枝聞言微愣,隨即撇開視線繼續弄手裡的活。
“我幼時是在鄉里跟著我姥爺姥姥長大的,我姥爺是當地有名的郎中,坐診幫人看病,我也學了不少,自然會。”
蘇枝枝臉不紅心不跳地隨口扯了一句謊。
其實在末世時,因為武力值不算特別高,所以她就經常充當‘軍醫’這樣的角色,處理這點程度的傷口可以說是信手拈來。
季辭言不瞭解她的過去,聽聞此言,也算是勉強信了,又問了一句。
“你和張麻子是一夥的?”
“坦白說,當初張麻子的確是想收買我用曼陀羅毒死你。”
蘇枝枝從罩衫上扯下一塊還算乾淨的布綁在季辭言的腿上緊緊固定。
“他還說只要我殺了你就能重回京城享受數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蘇枝枝抬眸和季辭言對視,認真道:“我承認曾經的我是做了許多錯事,可現在的我只想做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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