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辭鶴不信,以為阿兄在匡他,不死心又想寫字。
可季辭言卻先一步抬頭拍了拍他的肩頭,語氣不自覺透出幾分堅定。
“她既然能獨自從陷阱裡爬出來,還能手刃孤狼,有這樣本事的人,又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死了。”
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藏得還要深。
難道先前她的惡毒蠢笨都是裝的?
可她為什麼要裝成那樣人人厭惡的模樣,更何況既然她有這樣的本事,為何還要跟著他下獄流放?
季辭言百思不得其解。
可現在也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季辭鶴聞言稍稍平定了些心態,阿兄一向是最有主見之人,從不輕易下定論,信他總沒錯。
……
一炷香時間過去。
季辭鶴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卻遲遲沒等來蘇枝枝的身影。
他再次焦躁看向兄長,卻見兄長半垂著眸低頭不看他,擔憂地從地上爬起身,想走出草叢去看,卻又記著蘇枝枝不讓亂走的囑咐,著急的只能在原地來回踱步。
季辭言深吸一口氣,不斷平復心底那股蠢蠢欲動的氣息。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明明傷口上的血已經止住,可他的腦袋卻不受控制地愈發昏沉,眼皮也越來越重……
季辭言甩了甩頭,虛弱地靠著樹幹喘氣。
看著弟弟正焦灼難熬的等待蘇枝枝的歸來,他心中也不免打起鼓。
那個女人——
呵。
應該,不會死吧?
季辭言緊握著那根樹枝,咬牙撐著自己不會立時睡過去,一雙鳳眸死死盯著蘇枝枝離開的方向。
此時夜色越來越沉寂,山腳下的火把卻忽然越來越多直至形成火光一片,在黑暗中看去尤為顯眼。
看來狼群已經被擊退了。
可——
蘇枝枝呢?
季辭言感覺身子越來越重,雙眼模糊,手漸漸鬆開了那根樹枝。
剎那,一道清亮歡快的聲音響徹在他耳邊。
“季辭言!”
“季辭鶴!”
——
蘇枝枝手舉火把,獨自焦急往山上趕。
她在山下耽誤的時間有點久,也不知道季辭言那兩兄弟有沒有事。
雖然她給季辭言的腿傷上過藥粉止血,但光是止血還不夠……
也不知道傷口化膿沒。
想到這點,蘇枝枝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反而是在原地等待的兩兄弟驟然聽見蘇枝枝的聲音,還以為是出現了幻聽。
等蘇枝枝的呼喊再次傳來時,季辭言才確定自己沒聽錯。
季辭鶴更是眼睛一亮,開心地不行,抬腿下意識就朝著蘇枝枝的方向去迎接她。
季辭言靠在樹幹上鬆了口氣,唇角淺淺勾起一個無聲的笑。
果然,
這女人跟他一樣,命硬。
-
蘇枝枝沒想到季辭鶴會專門跑下來迎接她。
只見他咧著一口白牙一個勁的朝她憨笑,伸手在空中比劃著。
經過這兩日相處下來蘇枝枝現在也能把他的手語領悟個半懂了。
譬如此刻,應該是在說‘還好你沒事。’
蘇枝枝臉上噙著笑意,話到了嘴邊卻又起了戲弄小孩的心思。
只聽她促狹一笑,意有所指的問他:“阿鶴,你這是在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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