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辭言聞言,不自在地輕咳兩聲,起身走向東側屋的方向。
蘇枝枝勾唇笑了笑,捂著左眼跟上他的腳步。
待她後腳進屋關上門,確認好四下無人後,這才放心地舒了口氣,偏頭看向炕上的男人:
“脫吧。”
有了上次的經驗,季辭言這回不再扭捏,聽到指示後一聲不吭地褪去外衫,露出傷痕斑駁的背部。
蘇枝枝上前坐到他身側,伸手掰正他的軀體,藉著窗外的明亮朝傷口看去——
腐肉內並未再生出新的蛆蟲,想來應是上次用酒精消毒後的效果。
蘇枝枝剛想鬆口氣,眸光流轉,視線一抬,不偏不倚地正落到季辭言腰上的膿包處!
那是一片血肉交連,血液粘黏的部分。新肉替代去除的腐肉正在緩慢生長,卻因外力因素、天乾物燥導致的傷口發炎灌膿。
蘇枝枝想到他每日都要坐在囚車裡,行動被限制,背部的傷口只能被迫承受烈日的灼燒,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酷刑呢?
她嘆了口氣,問他:“還疼嗎?”
季辭言搖頭,“習慣了。”
蘇枝枝聽他這樣說,也不知他是真能忍還是真不痛,只低聲囑咐道:
“忍著些,我會將你腰上的膿包挑破,再用烈酒澆上去預防感染。”
季辭言本想讓她別擔心,可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又改為一句:“下次別這麼囉嗦。”
直接給蘇枝枝氣笑了。
哼,嘴硬是吧,她倒要看看這大奸相能嘴硬到幾時!
蘇枝枝從袖子裡將細針和鑷子還有酒精取出,她先是單手按住膿包邊緣泛白的皮肉,另一隻手則快準狠地挑破膿皮,接著又用鑷子的握端處按在膿包上,順著挑破的口子往外將膿水往外逼。
她動作乾淨利落,沒兩下就將大部分膿水逼出,但膿包邊緣泛白的皮肉處的膿水卻異常頑固,只能用鑷子的尖端撕開皮層,再將裡頭的東西盡數逼出。
蘇枝枝手起手落,猛地將酒精潑向處理好的膿包傷處。
疼得季辭言下意識悶哼一聲。
下一秒,蘇枝枝又將雲南白藥粉倒在手裡,用掌心覆上他的傷處,這回敷了厚厚一層,應該能撐到江定鎮之後再換藥。
略微思索完後,蘇枝枝忽然想到季辭言方才那話,抬手又在敷好藥處的腰部按了按。
惹得男人瞬間緊繃到全身經脈凸口起,垂在身側的雙手猛地握拳。
“你!”
女人狡黠一笑,飛快地鬆開手:“行了,趕緊穿上吧。”
…
蘇枝枝動作快,正巧趕在季辭鶴將水煮蛋做好,又將紅糖用熱水衝好準備端進屋的檔口。
趁著季辭鶴暫時離開熱鍋前的間隙,蘇枝枝飛快地將袖子裡的葡口萄糖口服液拆開,整整兩盒,盡數倒進了熱鍋內。
做完這些,她又快速閉上雙眼,以意識進入空間,將那些玻璃瓶子放在倉庫裡。
等她再睜眼時,就看見金花虛著一張小臉,踉蹌端著紅糖和雞蛋出了正屋,季辭鶴則跟在她身後衝蘇枝枝比劃著什麼。
“夫人……”
屋外雨下的急,還颳著風,半點也沒有要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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