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正毒,蘇枝枝額前的碎髮溼噠噠,她順手抹了把汗,一邊跑一邊往樹蔭下躲,“好了好了,好阿鶴,你就饒了我這次吧?”
季辭鶴努努嘴,只悶悶地‘哼’了一聲,算是作罷。
等安撫好季辭鶴後,蘇枝枝眨眨眼,轉臉就瞧見季辭言正盯著他們出神。
她伸出纖細的五指朝他面前晃了晃,問:“想什麼呢?”
季辭言回過神,不自在地斂去眸底神色。
“沒什麼。”
見他這般說,蘇枝枝也沒在意。
她雙手插著腰,望了一眼天色,微微思忖片刻。
這會兒正是天色大亮的好時候,離隊伍啟程也還有一會兒,不如干脆趁著這個時候,將季辭言傷口裡的蛆蟲處理一下?
也省得他一路上再繼續受罪,而且到時候蛆蟲繁殖的越來越多,若將他的好肉都一併給吃了,到時候傷口再壞死就麻煩了。
說幹就幹!
蘇枝枝左右張望了一圈,怕引起人圍觀,先是招呼季辭鶴:“阿鶴,過來搭把手!”
季辭鶴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如今只要是蘇枝枝說的,那他就會照做。
兩人將季辭言各自攙扶一隻胳膊扶起來,一道去了囚車那邊。
剛一放下季辭言,還沒等蘇枝枝開口,季辭鶴就已經在地上寫下四個字:‘要做什麼?’
“小孩兒家別管,你去跟官差借銅鍋和破碗,再撿些樹枝生火煮一鍋乾淨的水,要快!”
季辭鶴點頭,忙不迭轉身去了。
待他一走,蘇枝枝又對著季辭言揚揚下巴:“快,麻溜點,趕緊把你衣裳脫了!”
季辭言聞言一愣,下意識問:“你.....你想幹什麼?”
光天化日之下,將阿鶴支開不說,居然還讓他脫衣裳.....
思及此,他忽然緊張地咳嗽兩聲,耳尖迅速爬上一抹緋紅,臉頰兩側也微微泛著熱氣。
蘇枝枝先是不解,隨後反應過來,瞪向季辭言,嗔怪道:“季大人,想什麼呢你!”
“我是想趁這會兒天亮看得見,幫你先把你身上傷口處的蛆蟲給除了!”
季辭言聞言,頓時知曉是誤會了,低咳了兩聲,可耳尖處的那抹紅卻更深了。
他侷促地別過臉,慢慢脫去了上衣,將傷痕累累結上身背對著蘇枝枝。
蘇枝枝則趁著季辭言背對著自己褪去衣裳的間隙,微微垂下雙眸,用意識形態從空間裡取了一把銀鑷子和一小瓶酒精。
等回到現實中時,這些東西已經好好的呆在她的衣袖裡了。
不一會,季辭鶴抱著燒開的銅鍋過來,笑眯眯地看向蘇枝枝求表揚。
沒等她說話呢,季辭言飛快地將衣服穿好,朝她使了個眼色。
他這是擔心季辭鶴瞧見那生蛆的傷口會擔心。
蘇枝枝知曉他的心思,只是擰眉思忖片刻後,笑著開口道:“那個,阿鶴啊,我打算給你和你兄長再做點好吃的,但又怕李貴和錢三他們瞧見,不如你站遠些,幫我把個風,等做好了我就叫你?”
這理由蹩腳,但也說得通。
不過她還是小小的忐忑了一下,怕他不信。
好在季辭鶴是一條貪嘴的魚兒,聽到有吃的就上鉤了,下意識砸吧砸吧嘴,重重點了下頭。
不等蘇枝枝反應,他就已經轉身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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