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屹川不再看她，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聲音冷硬而清晰：“找海城婚禮策劃最強的團隊，我要一場世紀婚禮。預算無上限。”
當霍屹川報出一個高達千萬的預估費用時，在一旁的林夏清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臉色比剛才病發時還要慘白幾分，毫無血色。
霍屹川剛結束通話電話，林夏清冰涼的手指緊緊抓住他的手臂，聲音都變了調：
“霍……霍總！就算……就算咱們再有錢，也不能這麼……這麼造啊？！”
她急得語無倫次：“如果是為了您正兒八經、明媒正娶的心頭好，砸個金山銀山我都沒話說！可您娶的是我啊……我們只是合作關係！這錢……萬一、萬一您以後要跟我A，我砸鍋賣鐵也還不起呀！”
她喘了口氣，繼續苦口婆心：“再退一萬步講，日後我們一拍兩散，您要另娶佳人……那新夫人的婚禮現場，豈不是得比今天的還要奢華百倍才能滿意？這不是給您自己挖坑，徒增麻煩和困擾嗎？”
“這樣！我們再多花個二三十萬，我來策劃！保證給您花小錢，辦大事！絕對體面不丟份兒！”
霍屹川將手機塞回西裝口袋，動作慢條斯理。
“你來策劃？”
他挑眉，語氣陰沉，“林夏清，你是嫌自己命太長？想請閻王爺幫你把陽壽收走幾年？”
林夏清被他噎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他小時候明明是個半天憋不出一個字的悶葫蘆，怎麼現在變得如此毒舌刻薄！
“那……那我找我們公司信得過的同事來策劃總行了吧？”
“保證專業！而且肯定花不了那麼多冤枉……”
她的話還沒說完，霍屹川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忽然俯下身，高大的身影帶著強烈的壓迫感籠罩下來。
修長的手指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輕輕抵住了林夏清還在喋喋不休的唇瓣。
“噓——”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近乎蠱惑的磁性，卻又透著冰冷的警告：“安靜點。”
他深邃的眼眸緊鎖著她慌亂的眼睛：“看來霍煜謙禍害你禍害得不輕。”
“花我的錢，你心疼什麼？”
“……”
霍屹川看著她此刻瞪圓了眼睛，一副懵懂的軟萌表情，與他記憶裡那個倔強的小女孩奇妙地重合，心頭莫名一軟。
鬼使神差地，他抬起手，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近乎寵溺的力道，揉了揉她本就凌亂的發頂。
“宋雨涵在這方面就比你聰明一百倍，她就從沒教過你這些？”
他收回手，“去年程蒼的事，你不知道？”
去年，程氏那位出了名的紈絝公子哥程蒼，對宋雨涵一見鍾情，展開了瘋狂追求。
名牌包包、限量跑車流水似的送，更是在霍氏大樓最昂貴的廣告位上怒砸百萬，播放了整整十三分十四秒（一生一世）的土味告白影片。
結果呢？宋雨涵連個敷衍的笑臉都欠奉，直接懟他“幼稚，浪費資源”。
更絕的是，她反手給這位只會花錢的公子哥指了條明路——建議他去做前景廣闊的跨境貿易。
程蒼被激起了好勝心，真回去埋頭苦幹，一年下來竟賺了上千萬！
如今兩人反倒成了關係不錯的朋友兼生意夥伴。
宋雨涵今年買下市中心大平層和豪車的錢，就是跟著程蒼投資分紅賺來的。
這事林夏清當然知道。
當時程蒼還想高薪挖宋雨涵去做總監，年薪開到百萬，結果被宋雨涵以“在霍氏前景更廣闊，跟著霍總能學到真本事，未來分期權實現財富自由更靠譜”為由，乾脆利落地拒絕了。
林夏清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帶著苦澀的自嘲。
“知道……但當時我……我真、覺得，和霍煜謙在一起，能過那種平平淡淡、細水長流的小日子就……就很好了。”
霍屹川翻個白眼，冷笑：“呵，活該你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