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總,歐洲那邊的合作方臨時變卦。說要修改合同條款,原定明天的視訊會議必須您親自出席,否則可能要取消合作……”副總的聲音帶著焦急,透過聽筒都能感受到那邊的焦灼。
薄鼎年眉峰擰成疙瘩,指節在車門扶手上重重磕了下:“告訴他們,條款按原方案執行,我沒時間改。會議推遲到後天上午,不同意就終止合作。”
“可這單專案涉及……”
“執行。”薄鼎年打斷他,聲音冷得像寒冬的風,“我現在沒空和他們掰扯太多,如果同意就按原方案進行。如果不同意,取消也無所謂。”
掛了電話,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手機螢幕上不斷彈出新的訊息提示。
有部門請示工作的,有合作方發來的疑問,還有幾個緊急會議的提醒彈窗,密密麻麻佔滿了螢幕。
馬丁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
平時,這些事隨便哪一件擱,薄總都會立刻回公司處理。
可今天,他全都壓了下來。
“薄總,財務部剛發來訊息,季度財報審計出了點問題,需要您簽字確認調整方案,否則明天沒法按時提交給證監會……”
薄鼎年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讓財務總監先簽,後果我擔。”
“還有城東的工地出了安全事故,記者已經圍過去了,需要您出面回應。”
“讓公關部先去擋著,說我在處理緊急事務,一小時後給答覆。”
“好的。”
薄鼎年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煩躁的靠在後座上。
他像個高速運轉的機器。
每天都很忙很忙,時間根本都不夠用。
所以,他沒有太多耐心一直哄她。
他想要的是一個絕對服從,絕對包容聽話的金絲雀。
她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乖乖在家等他。
在他有需要時,為他提供生理價值和情緒價值。
之前,溫淺確實很符合。
他也確實很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
可現在看來。
她的個性並不是他以為的溫柔順從,乖巧聽話。
馬丁嚅囁一聲,忍不住低聲勸:“薄總,要不您先回公司處理一下?這裡我盯著,等少奶奶回來了,我立刻給您打電話?”
薄鼎年猛地睜開眼,眼神銳利如刀:“算了,我在這裡等吧!”
車裡再次陷入沉默。
只有手機不斷震動的聲音,像是在無聲地催促著他離開。
可薄鼎年坐在那裡,無動於衷。
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今天必須等到溫淺,必須把話說清楚。公司的事再急,也急不過眼前這個人。
畢竟。
她現在懷了孩子。
這個孩子來之不易。
他絕不允許孩子出現任何意外。
……
轉眼。
一個小時過去了。
溫淺和溫太太還沒有回來。
“薄總,這已經是快七點了,溫太太應該下班了啊!”
“我去問問管家怎麼回事。”
說完。
馬丁趕緊又去按門鈴,詢問溫太太和溫淺回來的時間。
一直到了晚上八點。
兩輛車子,從遠處駛來。
薄鼎年仔細看了一眼,像是溫淺的車。
“薄總,應該是少奶奶回來了。”
薄鼎年聽了,也立即開啟車門下了車。
車子開進溫家大宅門口。
過了安全崗。
溫家大門自動開啟。
“淺淺,我等了你一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