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鼎年臉色鐵青。
掌心的血順著指縫滴在地上,與地上的消毒水味混在一起,透著一股腥甜的絕望。
他死死盯著林兮曼,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閉嘴!”
“我偏要說!”
林兮曼像是被點燃的炮仗,歇斯底里地喊,“你以為你護著她就能改變什麼?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救姐姐唯一的希望!你現在護著她,就是在親手殺死姐姐!”
“二選一,選她,還是選擇救姐姐?”
這話像一把冰錐,狠狠扎進溫淺的心臟。
她猛地抬頭,看向薄鼎年,眼底的驚恐裡多了層難以置信的痛楚:“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薄鼎年的喉結劇烈滾動,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個字。
他無法否認。
因為,這正是他最初接近她的原因,是他心底最不敢觸碰的秘密。
溫淺看著他沉默的樣子,心一點點沉下去,涼得像冰。
她扶著冰冷的手術檯,慢慢站起身,小腹的墜痛感越來越清晰,提醒著她腹中孩子的存在,也提醒著這個孩子被賦予的“使命”。
林兮曼不屑一顧的看著她,惡狠狠的嘲諷,“蠢女人,他一開始就在利用你。”
“你還以為他真的愛你啊?哈哈哈,他愛的是你易孕的特殊體質。你怕是還不知道你的丈夫是什麼人吧?他其實是……”
不等她說完。
薄鼎年怒不可遏的打斷她的話,“你給我住口。”
說完。
他像是暴怒的惡獸,兇狠狠的掐住林兮曼的脖子。
“唔嗯…”林兮曼呼吸被遏制,臉脹成了豬肝色,只能搖搖晃晃站著。
薄鼎年渾身充滿戾氣和殺氣,真想一把掐死她,“你再給多嘴多舌,我就掐死你。別在發瘋,別在挑戰我的底線。”
罵完。
他狠狠一甩。
像扔死雞一般,將她扔出兩米開外。
“呃噗!”林兮曼重重的摔在地上,張口連嘔幾口鮮血。
溫淺見狀,嚇得呆若木雞,瑟瑟發抖。
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兇狠暴虐的樣子。
他居然下這麼重的手打一個女人。
她甚至不敢想象這要是打在她身上,她該有多疼?
“咳咳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兮曼又吐了兩口血,笑的更加瘋批癲狂,“來啊,繼續打,打死我啊!”
“你不敢打死我,證明你不是個男人!”
薄鼎年更加火冒三丈,一腳又將她踹出門外,“你踏馬的瘋子,給我滾,不要讓我在看見你。”
“呃啊…”林兮曼被踹出門外,依然不肯服軟,越加瘋癲的叫罵。
“薄鼎年,你不是男人,你都不敢殺我,你算什麼男人?咳咳噗…你這個狗雜碎,你這個軟男…噗…你這個沒長東西的太監…”
她越罵越髒,恨不得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拖出來罵一遍。
所以說,有一些女人挨死打,完全是自找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
明明閉嘴就能結束的戰爭,她非要開啟連環炸彈。
薄鼎年氣的肝疼,指節攥的咯吱咯吱響。
“瘋子。”
他氣狠狠罵了她一句,不想再看到她。
每次碰面。
她都要這樣發瘋。
他真的忍無可忍,要不是看在她姐姐的情面上。
他真的想殺了她。
“淺淺,我們走!”薄鼎年氣呼呼走到溫淺身邊,想要將她抱走。
看著他渾身充滿戾氣的暴虐樣子。
溫淺心驚肉跳,連滾帶爬想躲開他,“你不要碰我,你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