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會議廳人頭攢動，可容納千人的大廳燈光璀璨，而在巨型的落地幕布前，男人站在演講臺上，龍章鳳姿，氣度不凡。
霍沉越今天穿了一身休閒款式的黑色西裝，沖淡了他一身冷冽疏遠，多了幾分溫潤氣質，極具迷惑性。
阮念念這會兒已經回過神來，她從前面的同學手裡接過話筒，緩緩站起身來。
“霍先生，您方才說人生在世，要麼出眾，要麼出局……”
少女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遍整個禮堂，清亮的聲線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那如果一個人完全忘記了兩個人曾經的過往，獨留記憶的那個人是該出眾挽回，還是直接出局？”
霍沉越的眉頭微皺。
他沒想到阮念念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世界上沒有非是即非的選擇題。”
霍沉越修長的手指在講臺邊緣輕輕敲擊，深邃的目光落在阮念念身上。
少女穿著月白色旗袍站在人群中，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話筒，桃花眼裡閃爍著倔強的光。
“那她應該怎麼選？”阮念念繼續追問。
霍沉越的視線落在少女那雙亮晶晶的眼眸上，那裡面像是盛滿了漫天的星河，讓他一時有些移不開眼。
“這要看對方值不值得。”他低沉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玩味，“當然，如果那個人是廢物，做不到出眾挽回，我覺得還是趁早出局比較好。”
禮堂裡響起幾聲輕笑。
阮念念的耳尖瞬間紅了，但她沒有退縮，“那霍先生覺得什麼樣的人值得？如果對方是像您這樣的人……”
“這位同學，”霍沉越突然打斷她，唇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是在向我請教人生哲理，還是在打聽我的擇偶標準？”
全場譁然。
阮念念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一時語塞。
她分明看見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惡劣的笑意，就像在逗-弄一隻炸毛的貓。
“我……”她張了張嘴。
“時間到了。”霍沉越從容地收回目光，轉向主持人，“下一個環節吧。”
阮念念失落地坐下，感覺後背都滲出了一層薄汗。
林悠悄悄湊過來，“念念，你膽子也太大了！不過霍先生剛才看你的眼神好奇怪……”
“怎麼奇怪？”
“就像……”林悠歪著頭想了想，“就像我家貓盯著魚缸裡的金魚那樣。”
阮念念：“……”
神特麼的貓和魚！
【笑死！貓吃魚，林悠形容地很貼切！霍爺最喜歡吃念念了！】
【嗚嗚嗚，霍爺都多久沒吃念念了，他不餓嗎？我都餓了！】
【餓餓，飯飯！】
【你們發現沒有？哪怕霍爺沒有半點兒念念的記憶，可是對她總是不一樣的，他只有看她時的目光才帶著笑……】
【樓上的你發現了華點！沒錯！霍爺的偏愛永遠屬於念念！】
偏愛？
阮念念掃了眼彈幕，默默腹誹——偏愛個錘子！
她怎麼半點兒沒看出來？
方才不讓她接待也就罷了，輪到自己問問題的時候，還存心捉弄她……
——都給他記著！
以後再跟他算賬。
而與此同時，會議廳的角落裡，距離阮念念不足三四米的地方，伊法一扭頭就看見裴疏廷正望著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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