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念滿臉驚慌地撲了上去,看著他不斷往外湧著的鮮血,抖著手想要去捂他的傷口,卻又害怕弄疼他,就這麼僵在半空中。
霍沉越卻一把揮開她的手,冷笑了一聲,“怎麼?嫌剛才那刀扎得不夠深,打算再捅我一刀嗎?”
阮念念搖著頭,淚珠撲簌撲簌地往下掉,“我沒有,我……”
霍沉越在心頭暗暗苦笑了一聲,哪怕胸口還插著少女捅上來的刀子,可他看見她的眼淚,卻依舊覺得心疼。
他移開視線,不再聽她多說什麼,掏出手機給許文耀打去了電話,“給陸江白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我受傷了。”
許文耀怔愣了一瞬,這才連忙應下,“……是。”
他之前開車送霍沉越和阮念念回來時就知道兩人應該是鬧了矛盾。
如今聽到霍沉越說他受傷了,還以為是被阮念念抓傷了……
心道抓破點兒皮就讓陸醫生跑一趟嗎?
霍爺這是不是有點兒小題大做了?
結果等他打完電話後,推門進來一看——只見霍沉越的胸口赫然插著一把刀!
滿地的血!
許文耀頓時慌了,“霍爺!”
“叫什麼?!”霍沉越冷靜地看著胸口汩汩而出的鮮血蜿蜒流下。
許文耀不敢耽擱,連忙將霍沉越攙扶到沙發上坐下。
他不敢動霍沉越胸口紮在的刀子,生怕拔刀後止不住血會出大事。
他滿臉緊皺地看向男人,緊接著又瞥了一眼哭得兩眼通紅的阮念念,眉頭微微皺緊。
這該不會是——阮念念捅的吧?
她這是被下降頭了嗎?
霍沉越抿了抿唇,目光直直地盯著哭得淚眼婆娑的阮念念,繃了半天,到底還是忍不住地開了口,“別哭了,我還沒死呢!”
阮念念連忙抬手擦了把眼淚,眼巴巴地望著他。
【嗚嗚嗚,我哭死,霍爺胸口上還插著刀呢,竟然還在心疼自己媳婦。】
【別虐了!求求了!】
【這虐局怎麼破?霍爺現在是身心俱傷,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快碎了!嗚嗚嗚……】
【姐妹們,更虐的還在後頭!下面厲瀾山要來了,該虐念念了。】
十幾分鍾後,莊園外亮起車燈。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只見一個帶著金絲邊框的男人拎著醫藥箱快步走了進來,而他身後赫然還跟著了一個厲瀾山!
陸江白將醫藥箱放到腳下,半跪在霍沉越身邊檢視他插在胸口的刀。
一旁的厲瀾山的視線掠過霍沉越胸口插著的刀子,挑著眉問了一句,“怎麼回事兒?”
可霍沉越卻壓根沒搭理,半個眼神都沒給他。
厲瀾山倒是也不在意,徑直走到霍沉越身旁,然後回頭冷冷地看了眼阮念念,這才坐在了面前的茶几上,擋住了霍沉越的視線。
霍沉越繃著臉瞪向厲瀾山,總算正眼看他了,“一邊去!”
厲瀾山坐著不動,身子微微向前傾,附在他耳旁壓低嗓音道,“霍爺,我勸你現在冷著點兒她,女人這玩意兒,可不能慣著!”
霍沉越忍不住瞪他,剛想說話時,陸江白就輕咳了一聲,“霍爺……別動。”
作為兄弟,他自然知道那個小姑娘估計是霍爺心尖兒上的人。
早在幾個月之前,他就聽厲瀾山提到過霍爺最近對一個女人很上頭……
今日一見——的確是不同凡響。
胸口都被捅了一刀,霍爺竟然還沒弄死她。
霍爺這段時間改行吃齋唸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