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
她被折騰地身上沒有一寸完好的面板。
那個魔鬼般的男人就站在陰影裡,菸頭的紅光在黑暗中明滅,映照著他臉上扭曲而殘忍的笑容。
“求……求求你……放過我……”
她像一隻瀕死的蟲子,瑟縮在冰冷的牆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跪伏著,額頭重重地磕在堅硬的地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放了你?這輩子別想了!”男人的喉嚨裡滾出的笑聲。
皮鞭。
鐵鏈。
菸頭。
上輩子,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在那片冰冷徹骨的絕望黑暗裡咽下最後一口氣,她都沒能逃出這個惡魔的手掌心!
沒能逃出那個吞噬了她所有希望和尊嚴的地獄!
直到此刻,她在目瞪欲齜中看著陸國民跟阮雪兒談笑風生,她整個人都不可抑制地哆嗦。
“念念?”
霍沉越很快發現了她的異常,當即伸手握住她的手。
可觸手卻是一片冰涼。
少女像是堪堪回過神來,連忙垂下了眼眸,可幾滴眼淚卻還是砸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滾燙!
【臥槽臥槽臥槽!念念寶貝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
【發生什麼事了?剛才還好好的?誰惹我女鵝哭了?!】
【會不會因為陸國民??原著裡他是折磨死念念的終極老變態!】
【話說陸國民怎麼上線的這麼快?該不會是阮雪兒搞的鬼吧?她看得見彈幕!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人了!】
【這對狗男女!念念上輩子就是被他們害死的!】
阮念念當即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間。”
衛生間裡水龍頭嘩啦啦地流著,蓋過了少女嗚咽的哭聲。
重生以來刻意壓抑的痛苦和仇恨在這一刻許可權崩盤,她抬起頭來,透過淚眼模糊的視線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就是這張臉,上一世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將她折磨的形如枯槁。
心臟的抽痛讓她整張臉都狠狠的抽搐起來。
她恨陸國民,恨陸時遠,恨阮雪兒,恨阮家夫婦……
如果說從一開始,她只是想要從這個世界活下去,不再經受那些讓她生不如死的折磨,那麼現在,她想讓他們死!
‘叩叩叩’——
門外有人敲門。
阮念念連忙擦掉眼淚,低頭佯裝洗手。
身後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面前伸過來一條素色手帕。
阮念念的呼吸窒了一瞬。
她慢慢抬起頭,透過鏡面模糊的反光,對上了霍沉越的視線。
那雙深邃的墨色眼眸,此刻褪去了平日的慵懶疏離,沉靜得像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
她下意識地避開那過於洞悉的目光,抬手想要接過手帕。
霍沉越卻沒有將手帕交到她手裡。
他動作自然地微微上前半步,避開了鏡子的反射,直接站在了她面前,抬起手幫她擦掉手上的水珠。
“怎麼了?”他的聲音很低沉,像大提琴在寂靜中撥響的絃音,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直接落入她混亂不堪的心湖,卻奇異地沒有驚起更大的波瀾,反而像是在動盪的水面投下了一顆定心的石子。
阮念念的嘴唇劇烈地翕動了一下。
她想說話,想控訴那地獄般的前世,想嘶吼出刻骨的仇恨!
可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發出破碎的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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