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門突然開啟,見阮雪兒走了出來,阮念念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對方呼痛出聲,“你幹什麼,放開!”
“那顆紐扣……”阮念念的聲音冷得像冰,“你從哪兒來的?”
阮雪兒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慌亂,隨即又強自鎮定:“關你什麼事?好狗不擋路,滾開!”
阮念念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加重了力道。
她比阮雪兒高出小半個頭,此刻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對方,眼中燃燒著從未有過的怒火。
“我再問一遍,”她一字一頓道,“那顆紐扣,是從哪兒來的?”
“放手!”阮雪兒突然發狠,猛地推了阮念念一把,“不過是一顆破紐扣,霍先生根本不在乎!你以為拿著它就能攀上高枝了?做夢!”
阮念念被推得後退幾步,後背撞在牆上。
疼痛讓她眼中的怒火更盛。
她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阮雪兒的頭髮,在對方的尖叫聲中將她拽到面前。
“聽著!”阮念念的聲音低得只有她們兩人能聽見,“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是你若是敢把主意打到霍沉越的頭上,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當墊背!”
阮雪兒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卻還在嘴硬,“你、你敢動我?時遠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提到陸時遠,阮念念的手不自覺地又收緊了幾分。
“陸時遠?”她冷笑,“你以為我還在乎他怎麼想?”
阮雪兒簡直要被氣瘋了,不由得開始暗暗責怪起秦惠蘭。
都怪她不打聽明白就讓自己來邀功。
她還以為阮念念這麼在意這顆紐扣,肯定能從霍沉越這裡得到什麼好處,哪成想對方竟然絲毫不領情!
害得她白白丟了人!
“你放開我!”阮雪兒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快要被扯下來了,疼得她眼淚汪汪。
“你們在幹什麼!”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道厲喝聲,只見阮奉書氣急敗壞地衝了過來,見到阮念念揪著阮雪兒的頭髮,當即臉色大變,一把抓住阮念念的手腕,“你鬆開雪兒!”
阮奉書的聲音像一把鈍刀,狠狠劈進阮念念的耳膜。
她感到手腕被一隻粗糙的大手鉗住,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爸,她打我!”阮雪兒立刻變臉,眼淚說來就來,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我只是來給霍先生送東西,她就不分青後皂白地動手……”
阮奉書的眉頭緊皺,“阮念念,你幹什麼欺負雪兒?”
他根本不問緣由,一口黑鍋已經給阮念念扣了下來。
若是上一世,阮念念還會對阮奉書的偏袒難過,如今,卻早就沒了感覺。
她冷笑一聲,“是她找打!”
阮奉書沒想到阮念念竟然還敢頂嘴,當即臉色一變,另一隻手已經高高揚起,朝著阮念念的臉扇去。
掌風襲來,阮念念下意識閉上眼睛。
多年來養成的條件反射讓她僵在原地,像上一世無數次那樣,準備默默承受這一巴掌。
但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她睜開眼,看到阮奉書的手腕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牢牢扣住,停在半空中。
那隻手修長有力,腕間戴著一塊手錶,在走廊燈光下泛著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