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邁巴赫在公路上疾馳。
等阮念念回過神來時，已經坐在寬創的車廂後座了。
她側眸看向身旁的男人，恍惚間竟真的有種‘私奔’的感覺。
霍沉越也正看著她。
車頂柔和的氛圍燈落在他深邃的眉眼間，暈染出幾分柔和，襯得眼神專注得驚人。
“想去哪裡？”
阮念念抿了抿唇，看著彈幕上血紅的1%進度條，一個念頭在混亂的思緒裡破土而出。
“霍沉越，我帶你去個地方。”她報出了一個地址。
霍沉越微微皺了皺眉，他之前讓許文耀查過阮念念的資料，所以
許文耀聽到地址時，握著方向盤的手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透過後視鏡看向霍沉越。
他之前查過阮念念的資料，所以，對這個地址並不陌生。
那是阮念念在被阮家認回前住的地方。
位於城市最邊緣，早已被規劃遺忘的角落。
混雜著破敗工廠和低矮自建房的貧民區。
霍沉越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只淡淡頷首：“按她說的開。”
黑色的邁巴赫無聲地駛過高樓大廈的主幹道，漸漸駛入道路狹窄的區域。
兩側的景象飛速倒退，高樓大廈被低矮斑駁的牆壁取代，繁華的櫥窗變成了緊閉的鐵皮捲簾門和小賣部。
空氣裡似乎也瀰漫起一股混雜著煤灰和劣質油煙和陳年垃圾的潮溼氣味。
車子最終停在一條僅容一車透過的坑窪不平的巷子口。
巷子深處漆黑一片，只有遠處一盞壞了半邊的路燈，投下昏黃搖曳的光暈，勉強照亮溼漉漉的地面和兩側牆皮剝落的牆壁。
“車進不去了。”許文耀低聲提醒。
霍沉越率先下車，一股潮溼的黴味撲面而來。
他繞到另一側，拉開車門，向裡伸出手。
阮念念將手放進他溫熱的掌心。
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發出清脆又有些踉蹌的聲響。
霍沉越的手臂有力地環住她的腰，穩穩地支撐著她。
“這裡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阮念念環顧四周，彷彿又回到了那個下著濛濛細雨的下午。
霍沉越的眉頭微皺，下意識地扭頭看向阮念念。
“你肯定不記得了……”阮念念的唇角勾起一絲苦笑。
系統強制抹除了有關於他們之間的所有交集，或許都換成了白麗娜……
畢竟白麗娜之前也算是救過他。
只不過——
“這就是那顆紐扣的由來？”霍沉越突然嗓音微沉地開了口。
阮念念猛地抬眸看他，“你怎麼……”
“猜的。”
霍沉越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我覺得應該是有人動過我的記憶……”
雖然在他看來，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到這一點的人幾乎不存在。
可他依舊覺得自己的部分過往記憶存在悖論。
他曾經梳理過，五年前的記憶幾乎是嚴絲合縫的，不存在任何的問題，唯獨是從那之後的記憶……
他甚至覺得是有什麼東西在他體內操控著他做了某些降智的行為，否則的話，單單跟白家聯姻這件事就非常的不合理。
只要他腦袋不進水，絕對不會那麼做。
阮念念短暫的震驚後隨即瞭然。
她已經不止一次見識過。
“走，我帶你故地重遊一下。”
阮念念拉著霍沉越的手往巷子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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