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念冷著臉沒說話,沉默地隔絕了所有的‘好意’。
“念念,喝口水吧,醫生說你需要補充水分。”阮母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可阮念念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阮奉書在一旁將削好的蘋果推到了她面前,“念念,來,吃點兒蘋果……”
阮念念只覺得耳邊的聲音嗡嗡作響,她閉上眼,濃密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脆弱的陰影。
眼不見為淨。
而就在這時,陸時遠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打破了病房裡尷尬的寂靜。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隨即走到窗邊接起。
“什麼事?”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煩。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說了些什麼,陸時遠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來,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而冰冷。
“把人帶進來。”
很快,病房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拉扯和女人尖銳的叫罵聲。
“放開我!你們算什麼東西!知道我是誰嗎?敢這麼對我!”
“滾開!我要見我爸爸媽媽!我要見時遠哥哥!”
“阮念念!你這個賤人!是不是你搞的鬼!你給我滾出來!”
那聲音,尖銳刺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
正是阮雪兒!
病房門被粗暴地推開,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一左一右架著一個狼狽不堪的女人,幾乎是把她拖了進來,然後毫不憐惜地往地上一摜。
“啊!”阮雪兒痛呼一聲,摔倒在地。
她此刻的模樣與阮念念記憶中那個精緻得體的阮家千金判若兩人。
昂貴的連衣裙沾滿了泥土和草屑,多處被刮破,露出底下青紫的面板,精心打理的頭髮散亂不堪,臉上更是紅腫一片,嘴角還帶著一絲乾涸的血跡。
一進門,她的目光就急切地掃過病房裡的人,看到阮奉書和阮母時,那滿腹的委屈瞬間爆發,她癟著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帶著哭腔喊,“爸!媽!你們看看他們!他們竟然敢打我!你們快救我啊!都是阮念念那個……”
“啪——!!!”
一聲極其清脆響亮的耳光,如同驚雷般炸響在病房裡,瞬間打斷了阮雪兒所有的哭訴。
阮奉書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著,那隻剛剛揮出去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他用了極大的力氣,阮雪兒被打得頭猛地偏向一邊,整個人都懵了,耳朵嗡嗡作響,半邊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時間彷彿凝固了。
阮雪兒捂著臉,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從小把她捧在手心裡,從未對她說過一句重話,更別說動手的父親,眼睛裡充滿震驚茫然。
“爸……爸?”她聲音顫抖,帶著濃重的鼻音,彷彿不認識眼前的人了,“你……你打我?”
從小到大,她都是阮家的掌上明珠。
即使後來身份真相大白,知道自己是保姆的女兒,而阮念念才是真正的阮家血脈,阮奉書和阮母也從未在物質和情感上虧待過她分毫,甚至因為那份愧疚而對她更加縱容。
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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