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東南,惡妖獄。
接憐沒想到敖澐澈會單獨過來找她。
當墨藍色衣袍在關押她的寒鐵牢窗前站定,她的眉頭緊緊皺成了小丘。
仙界水官仍是遺世獨立的,面容上有身居高位者對於萬物事態全然把控的優越。他同那些妖界的官還有些不同,微垂眼角暈開的粉紅像是迷糊得剛剛睡醒,透出些對人事物的倦意。
“水官大人。”接憐捂肩跪地,伏低身子,朝他行禮。
敖澐澈淺笑,沒理睬她的恭敬,而是徑直問道:“聽說你有關於清照鏡的訊息?你要拿這個訊息跟鹿紅做交易?”
接憐聞言沒有抬頭,她眼波微轉,望著寒鐵牢房的地面,“這些是紅司使說給您的?”
“我問你,你只需要答覆,是或不是,”敖澐澈搖著手上那把白玉骨扇,他抬眼,那倦意褪下的瞬間,墨色瞳孔的鋒芒乍現,“清照鏡事關三界,你哪來的訊息?”
接憐是個有骨氣的,“若此時是紅司使發問,我定然一五一十相告。但水官大人您,並非是清照鏡的主人,我不想徒生事端,您把我押到這牢裡,我便全憑您處置。”
“你不可能再見到她了。”
敖澐澈笑得溫柔,可接憐知道,他勾起的唇角是能把她抽筋扒皮的彎刀。
“水官大人想要阻止紅司使尋回聖物吧。”接憐陳述,“您剛到環翠戲樓時,我已經預料到了。在我點燃香信邀請紅司使來戲樓前,我遭遇了數次截殺,來殺我的大多都是妖,只有一位很奇怪,我聞到她身上有崑崙仙草的味道,同您一樣。是崑崙在瞞下清照鏡的去向。”
“你不就是想靠鹿紅的迴天之術,復活南康王嗎?她能跟你做的交易,我也能跟你做。你把清照鏡的事跟她說了,你會害的蓬萊司永無寧日。”敖澐澈打量接憐。
“不,你不能,”接憐揚起詭異的笑,“毀了紅司使也好、毀了蓬萊司也罷!我要做交易的人,是鹿紅,不是蓬萊司,也不是水官大人,更不是崑崙主。”
墨藍色水流剎那灌入寒鐵牢獄,涼得骨髓生成痛覺,接憐的法力逐漸消散,她不解地瞪向敖澐澈,他怎麼會?
強大的仙力磨平了她身上的蛇麟,一絲一絲撕扯著她的皮肉。
“啊——”接憐痛苦仰頭尖叫,嘶啞的嗓子幾欲呼破。
“我以前發過誓,誰想再對東海不利,我會親手殺了她。”
“求您,饒了我,”半死的接憐嘔出一大口血,“您想知道的我都,告訴您。”
敖澐澈滿意頷首,寒鐵牢房中的水流立馬消失,唯餘接憐癱軟倒地。
她不能死。
她死了,就再也無法復活南康王!
接憐嘴裡血腥味蔓延,她緩緩閉上了眼。
南康王得到清照鏡碎片時,跟宋國現在這位帝王登基,相隔五天。
深深的皇宮困住他十八年,自他的皇兄、宋國的大皇子登基後,他未來的命運會跟前幾代那些封名的王爺重合。
這臨臺,或許要困住他一生了。
宋行顏對皇位毫無興趣,他愛去酒樓茶館,聽聽來往的旅客講講他們的故事。
對了,他還交了一個妖類朋友,她說她是白山的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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