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跟你們苦口婆心地講什麼大道理哈,你們雖是一群雜碎,但好歹也都是生命,派你們來截我的那位,一開始就打算讓你們死的,你們咋就不懂呢?”鹿紅坐姿很鬆散,她隨便撿起一個破樹枝子,在土上亂寫亂畫。
攔路的水妖精怪們都不作聲,停在原地的僵硬身軀活像石頭。
“我辦過那麼多案子,連懸州的金錢豹都被我抓回了蓬萊惡妖獄,你們這些小海鮮擋我的路,不覺得有點不太對嗎?”鹿紅扭頭看了一眼漂浮在岸邊的舟船,她本來以為是什麼厲害玩意擋在前面呢,“你們想變成紅燒小海鮮的話,你們就打我,不想的話,就趕緊滾吧。”
水妖精怪們仍然是那一動不動的姿勢,他們頗為進退兩難,收了八聚臺的金銀,若不為臺主辦事,那是死路一條。
但是鹿紅說的也對,他們去打鹿紅的話,勢必會被她的東來淨火燒灼的不成樣子。
他們不由得轉眸望向為首的蟹妖,水蛇妖的鞭子抽上蟹妖的手,“都怪你,接了這麼個難辦的活兒,現在該怎麼辦?”
蟹妖反應過來後給了水蛇妖一錘子。
於是乎,這些原本攔截他們的小海鮮,上演了一場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內訌大戲。
鹿紅拍拍衣服上沾的土,打了個哈欠,心中對於八聚臺的忌憚少了七分,這八聚臺主能找來這麼多不靠譜的小玩意,證明八聚臺主也不是個很靠譜的傢伙。
思及此,她腳步輕快地朝著岸邊的船走,想要叫塗山絳和允恆雋來看戲。
“蓬萊紅司使,是給我的手下們下藥了?怎麼好端端的,自相殘殺起來。”
身後驀然響起一道耳熟的男聲,鹿紅皺眉,轉過腦袋。
一襲玄色披掛瓔珞紋飾的衣袍,一頂墨色淺涼的斗笠紗帽,一把血紅色閃著黑色光暈的摺扇,這裝束,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他衣著不算單薄,披著個暗沉的披風,此時隨風搖曳。
他邊上跟著個黑衣黑布遮面的鬼衛,只露出那殺氣外溢的眼睛,令人下意識提防。
鹿紅掛上招牌微笑,“你是?”
“我自八聚臺來。”玄袍公子搖著摺扇,答得很隨意。
“我臉上寫著傻子兩個字嗎?”鹿紅笑容加深,“八聚臺距離這渡口,有多遠不用我說吧?你直呼我名,想必是刻意來見我,你養的這些小海鮮鬧脾氣了,不幫你做事了,好可憐。”
敖澐澈隱在黑紗後面的嘴角微抽,鹿紅對付陌生人的套路還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是嗎?我原本也以為我是可憐的,見著紅司使,卻不這麼想了。”敖澐澈桃花眼低垂,他噙著笑,“聽說蓬萊的紅司使,是南海第一美仙娥,我從前不信傳言,今兒,是信了。”
“他們還說八聚臺的主子,坐擁仙界之外的三連山,在那崑崙都管不著的地界混的那是極好,我想,這樣的人物,怎麼也得是七老八十的老頭樣兒吧?誰曾想,居然挺年輕的。傳言中你神秘,殺人不眨眼,這樣的人,為什麼要養一群小海鮮啊?”
“我身在八聚臺,冰寒刺骨,終日只見飛雲掛境,見不到些昳麗,只好養些小玩意,解解悶兒了。不過自我聞說紅司使容貌清秀難見,我對這些小玩意就失了興趣,紅司使若能跟我回八聚臺,我便不再養這些,你口中的小海鮮了。”
“我可以理解為……”鹿紅笑得狡黠,停頓了很久。
“什麼?”玄袍公子搖著摺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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