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司使,這是都聽那叛徒說了什麼?”非雀那隱在寬大袖口中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她強忍著不動怒,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她聽說“孔雀族長、你的父親”等字眼時,仍是如墜冰窖,渾身的血液好像都停止流動,千噸重的大石頭壓在心口,她倍感窒息。
“我可以聽說了,也可以沒聽說。”鹿紅玩上了緩兵之計,談條件似的,她抬手指向轉動中的無介橫軸,“全部取決於它。”
非雀順著鹿紅手指仰頭,盯了那無介橫軸一會兒。
“其實孔雀族血脈只能將它開啟,封鎖它的鑰匙,被偷走了。”
“你就算要騙人,也別騙的這麼隨便吧?”鹿紅氣笑了,“我跟你交個底吧,若是塗山姐姐跟執法使有什麼不測,我一定會殺了你,說到做到。而蓬萊司察會圍了風煙山,把你這閣樓夷為平地,把你那破卷軸碾成粉末。”
“是嗎?放眼蓬萊司察處,只有執法使有生殺之權吧?”非雀掩唇,笑得魅惑,“況且,我囚禁了妖界二把手梨雪這麼久,也沒見著妖王峰有動靜,她從前是崑崙青鳥臺十二信使首座,現在不照樣沒人理睬嗎?”
“對啊對啊,”鹿紅咬牙,恨不得直接衝上去跟非雀打一架,“所以你就是打定主意不解開這狗屁橫軸了是吧?”
“我說過了,封鎖橫軸的鑰匙被偷走了。十二時辰期滿,神女與執法使會自己清醒的。”
非雀神情認真,不像是演的,鹿紅思考一瞬,又問道:“誰偷走了鑰匙?”
“他,是我曾經的摯友。我用無介橫軸困住了他,想將他永遠留在我身邊,但他不肯。他趁著我離山,損壞了橫軸,又潛入我房內拿到鑰匙。當我回來時,這閣樓早就不轉了,橫軸砸在一樓的大廳中央,磕壞個角,木質地板裂了邊,他也不見了。”
“燕?”鹿紅皺眉,喃喃念出這個字。
“你怎麼知道?”非雀眉頭緊鎖,須臾又恍然大悟般,“那個叛徒同你講的?”
“當然不是。”鹿紅垂眼再抬眼,已有了主意,“是燕親口告訴我,那一年,他頂替他兄長身份,來了一趟風煙山,卻遇見了你。你們都是音律痴子,他很讚賞你的琵琶,你也聽得懂他的曲,故,以知己摯友相稱。我不光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心悅他。”
本是用來試探胡亂說的瞎話,鹿紅自己都沒當真。
可非雀的臉色變了,她慌亂,緊張到有些手足無措,短短几秒,她捏了數次手指。
“他才沒有頂替他兄長身份!紅司使不要亂說!頂替青鳥臺十二信使身份,是要受崑崙鞭刑的,燕的身體一直不好,哪兒受得了那罪?”非雀極力辯解,頗為欲蓋彌彰。
“你真心悅於他啊?我看你並沒有反駁這一句哈。”鹿紅攏了攏大紅斗篷,她藉機背過一隻手去,再次朝著那無介橫軸發力。
無介閣樓的旋起是受橫軸轉動操控,這跟仙法結界中的陣眼指示物非常相似。
非雀提到,橫軸因為燕的離開摔壞個角,在有規律的轉動裡,就會有特定薄弱的地方。
“紅司使還對這些風花雪月的事兒感興趣?”
鹿紅一面笑著回覆非雀,一面想把無介橫軸擊碎,她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後者,於是說出來的話顯得很是無厘頭,“很多風花雪月的事兒都跟殺人放火有關係。”
非雀重新蹙眉,並不理解鹿紅的意思。
“哦,不好意思,說錯了,”鹿紅訕笑著,“很多殺人放火的事兒都跟風花雪月有關係。”
趁著非雀出神思索,鹿紅眉眼一凜,她抓住大紅斗篷朝著非雀頭頂擲去,鋪展開來的厚布遮擋住了非雀視線,黑裙少女猛地蹬腿,騰躍起來一掌打在了無介橫軸上……
“崩咔——”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