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黃老財肯定回答,且景滿意頷首,目的達成後他沒有再多留,轉身走出客棧。
飛廉跟在他身後,側眸望了黃老財一眼。
黃老財接收到她這道滿含揣測的眼神,卻向她微笑擺手以作恭送。
“殿下,不是說,要來看黃老財如何點石成金嗎?咱們就這般離開?”飛廉到底是崑崙主一手培養出的青鳥信使,她繞著彎兒問了這句,是想看且景是否主動說明緣由。
“飛廉,我問你答,須得說真心話。”且景站在黃家客棧外,波瀾不驚。
飛廉大抵猜到他的問題,拱手回:“殿下之問,飛廉定然如實相告。”
“你的心,偏向義母。此事我深知,畢竟受她提拔入青鳥臺,理應記恩。但我想問的是,你跟在我身邊隨行千年,過去你向母后稟報的事,你是以為我不知道嗎?”
壓迫感自蒼天頃然落下,飛廉皺起眉頭,她本就是受崑崙主之令調到景殿下身邊,一是為了照顧保護景殿下的衣食住行,二便是做崑崙主的眼睛,替崑崙主監視景殿下一舉一動。
如景殿下所言,他清楚她的作為,但千年來卻從未捅破,今日若非那字條上寫了八聚臺,恐怕他亦然會將此埋藏在心底。
千年相伴,且景如何對她,飛廉是親身感受,殿下為人孤高,可待人溫和。除去這因素,在他問出這些後,飛廉更不能忤逆他。
仙界的太子,想要她一個小小的青鳥信使永遠閉嘴,簡直易如反掌。
“飛廉明白,我陪殿下今日來黃家樓看了玲瓏山點石成金的法門,殿下很滿意。”
且景眼波轉動,不再看她,朝著蟾關渡口行去。
夜深深,望雲崖下。
鹿紅從東到西從南到北找了個遍,這懸崖底除了他們三個之外,沒一個活物。
儘管她的報信人不知所蹤,鹿紅也不甚擔心。
只要沒看著新鮮的屍骨,她便合理認為報信人還沒死透。
不過她倒是疑惑於敖澐澈先前提點她的話,“哪兒有什麼拿著火把來找人的妖侍?”
敖澐澈淡聲反問:“是啊,瀛川,哪兒有拿著火把來找人的妖侍?”
瀛川見主子將鍋推到他身上,不氣不惱地替主子圓話,“應該是在這懸崖底下找了一圈兒一無所獲,都回去了吧?”
“嘖嘖,瀛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什麼樣的主子就學什麼。”鹿紅抱胸,視線在那些白骨上跳躍,最後停在攀爬在崖壁上的發光植物身上:“說謊也要學會打草稿,這些植物不能見光,如果真有拿著火把來找人的妖侍,這些植物早就枯萎了。”
瀛川啞然,他湊近敖澐澈,“是嗎?主子,紅司使懂得好多哦。”
敖澐澈勾笑,“懂得不多怎麼能當上蓬萊的司使呢?你多學著點吧。”
主僕二人一唱一和,像是故意在討鹿紅開心。
可這沒什麼毛病的話,在鹿紅聽來,好似陰陽怪氣的奚落。
“呵,八聚臺主編出拙劣的謊言,消耗我的時間呢?”
“哪有?那些妖侍確實來過望雲崖,不過沒有人敢下到這底下,在上面轉悠了一圈兒散去了而已。”敖澐澈嗓音有淡淡的笑意,“在懸崖上頭,我本來是想提醒紅司使的,但你也沒給我提醒你的機會,那麼急就跳下來查探,這不怪我吧?”
鹿紅深知他還有下句,於是選擇不搭話,靜靜看他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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