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進、燕青得令,帶二百嘍囉,埋伏於汴京前往登州的必經之路,等候著押送王大人十萬雪花銀及珍珠瑪瑙的隊伍前來。
連續等了三日,一直未見有押送王大人十萬雪花銀及珍珠瑪瑙的隊伍前來。
柴進、燕青有點不耐煩了。天黑時,兩人回到梁山泊忠義廳。柴進埋怨宋江道:“莫名其妙地來人,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哥哥咋還當真了?俺和燕青兄弟連續等候三日了,哪裡見有押送十萬雪花銀及珍珠瑪瑙的人前來?敢情是咱們上了那廝的當了。”
宋江聞言,沉默不語。
旁邊吳用說道:“大官人和小乙兄弟,莫要焦躁,且聽我說。咱哥們的情況,外面誰人不知?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動輒殺人,那個閒人敢為了十兩銀子來冒險?!我覺得此事必有蹊蹺,不妨再等它幾天,必見分曉。”
柴進、燕青無奈,只好答應道:“既是如此,就按軍師哥哥說的,俺兩人再去路途,等他幾天。”
第二日一大早,柴進、燕青又來到汴京前往登州的必經之路上,坐在樹林中,等待著押送十萬雪花銀及珍珠瑪瑙的人。
快到中午時,果然見一隊人馬迤邐前來。
柴進、燕青趕忙坐起身來,緊張地盯視著前方。
那隊人漸漸近了,為首的十多人,著裝豪華,均騎著高頭大馬,趾高氣揚的。隊伍中間是幾輛馬車,拉著一些大箱。馬車後面是百十名兵士。
這氣勢,眼看著是朝廷的大員。
柴進、燕青大喜,相互望了下,點了點頭。
那隊人馬來到林中時,只聽得大喝一聲,猛然間從林中跳出一群大漢來,為首的兩人一個端槍,一個持棍,其中一個大聲喊道:“呔!來人聽著!此路是我開,此樹系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錢。”
一邊喊著,一群人便擋在了路中間。
來人正是準備出使女真的趙良嗣及其隨同人員及護送他們的百十名兵士。
趙良嗣、李善慶勒住勒馬。
後面兵士湧上前來,拔出刀槍,指向柴進、燕青等人。
趙良嗣從腰間抽出鐵劍來,策馬向前,用鐵劍指著柴進、燕青吼道:“呔!大膽賊寇,膽敢劫持朝廷命官?!”
柴進、燕青見狀,哈哈大笑。
笑畢,柴進高聲說道:“俺管你鳥的朝廷命官!要從此處過,先拿買路錢來。”
趙良嗣大怒,吼叫一聲:“大膽!看劍吧!”吼畢,一馬當先,殺將過來。
燕青見狀,策馬過來,手持一根棍棒,迎著趙良嗣,於馬上用棍架過趙良嗣的鐵劍,然後猛然收棍,續向趙良嗣腿上打去。
趙良嗣見對方木棍掃向自己的腿,嚇了一跳,策馬躲過。
趙良嗣身後,十多個兵士衝將過來,擋在趙良嗣、李善慶前面。
柴進、燕青身後的嘍囉們,也呼啦啦地圍住了趙良嗣、李善慶及他們帶來的百十名兵士。
眼看著情勢不妙,趙良嗣趕忙說道:“好漢,暫停,且聽我說。”
柴進策馬上前,說道:“且聽你說什麼說?你有什麼好說的?啥也別說,留下財物,趕緊走人。”
趙良嗣將槍收起,交由身邊一兵士,於馬上雙手抱拳,衝柴進、燕青施禮後,說道:“好漢,莫要焦躁。俺實對好漢講,若一般財物,只管劫去,並無大礙;然此些財物,萬萬不能劫持;若陷了此財物,關係甚大。”
柴進、燕青見說,心想一定是大財寶,更想劫持,豈肯放過?於是,柴進大聲喝道:“你們狗官,隱私舞弊,貪贓枉法,搜刮民脂,無惡不作。你等如此傷天害理,天理難容,俺們因何就劫持不得這些財物了?!既是你這個狗官不肯留下財物來,那面,就拿命來吧!看槍!”
說著,柴進舉槍便戳。
趙良嗣閃身一躲,高聲叫道:“好漢且住!”
柴進勒住馬,挺著的槍,停在了趙良嗣胸前。
旁邊的燕青高聲喝問道:“你這廝有甚說的?有說的就快說,免得人都成槍下死鬼了,話還沒說出來。”
趙良嗣衝柴進、燕青施禮道:“好漢且放下槍棍,聽俺詳述。”
柴進、燕青聞言,心想,有俺們圍著他,量他也上不了天,入不了地。
柴進、燕青遂收了槍棍。
柴進罵道:“你這廝,要麼留財,要麼保命,哪有那麼多要說的?還詳述呢!簡單點述就成,莫要耽誤時間,在俺這裡,不留下錢財,就得留下性命!沒什麼好說的。”
趙良嗣見柴進、燕青收了槍棍,知道暫時無性命之憂了,遂顫抖著聲音說道:“好漢啊!俺這條命你們萬萬不可給取了,你們若取了俺這條命,便是把大宋的大好前程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