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毀佛門遭到的抵抗相比,毗溼奴的抵抗可太弱了。
那從宿命之中鑽出來的一巴掌打醒了奎師那,順便給他傳了一句話。
“被人安排命運的感覺怎麼樣?高興嗎?”
“高興你媽的!”
奎師那捂著被打爛的臉龐,咬牙切齒的回應釋迦牟尼的嘲笑,讓持斧羅摩摸不著頭腦。
“奎師那,身為婆羅門,你怎麼能說這樣的粗鄙之語。”
這裡還有個莽子,連釋迦牟尼的存在都沒感覺到。
“不關你的事,上吧,我為你壓陣。”
奎師那一把將他推了出去,持斧羅摩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雖然奎師那比他還強,可他是婆羅門,守護婆羅門就是他的職責,由他打前鋒,合理!
“迦爾納,拿命來!”
持斧羅摩怒吼著衝了上去,他手上拿的明明是神弓甘狄撥,居然衝上去打近戰,真是讓人沒眼看。
追上來的羅摩觀察形勢後,果斷地選擇撤退,去海里把阿周那撈了上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維護奎師那的收益遠遠低於讓迦爾納殺掉他,至少在他們分出勝負之前,羅摩已經不打算插手了。
將戰旗披在身上的迦爾納看到他的行動,揮槍的力氣不由得加了幾分。
之前要留力防備奎師那和羅摩的襲擊,現在不需要了,幹就完事了,直到把奎師那乾死為止!
迦爾納一槍掃開持斧羅摩,高舉著必中的神槍念動咒語。
“因陀羅,見證我的偉業,見證我的終焉。”
“吾父蘇利耶,眷顧您的兒子,光明與我同在!”
戰旗抹除了一切賜福和詛咒,迦爾納其實沒必要說這種咒語,他現在能使用的一切力量,都只有來自於他自身修行所得的技藝和法力。
其他神明給予的力量,除非能強過釋迦牟尼,否則現在根本進不了他的身體。
說這樣的話,只是他已經習慣了,一切都是神的恩賜,這是他從小接受的教導。
就連世世代代做個馬伕,也是神的恩賜嗎,父親。
這樣從出生就註定好的命運,還需要我這個人存在嗎?
這是不對的,沒有了神的祝福,我依然是如此強大!
這是屬於我的力量!
“父親,看著您的兒子走出神的牢籠!”
澎湃火焰盡數收斂,迦爾納如流星降世,那決然的殺意讓持斧羅摩都為之駐足,不敢上前。
被神明操縱的傀儡,怎麼敢阻擋自由的刀刃。
迦爾納斷絕命運的一擊刺向奎師那,他看上去放棄了抵抗,張開雙手如同迎接朋友。
他的胸膛毫無意外的被神槍洞穿,這因陀羅用來統御諸神的神槍,正是擁有斬殺神明偉力的兵器。
就算他是毗溼奴的化身,想要抵擋這件兵器也是徒勞的。
他抱住了來到身前的迦爾納,縱使身軀正在被神槍毀滅,他的懷抱也如同父親般溫暖,讓迦爾納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虔誠的養父母。
“你該死啊!”
迦爾納怒了,抽出神槍,捅穿了奎師那的腦袋。
他的養父母是虔誠的,他們早就已經死了,死在奎師那謀劃的正法裡。
奎師那敢用他對父母的感覺來欺騙他,這傢伙是嫌自己死的不夠慘!
“迦爾納,接受你的命運,回到神的麾下。”
奎師那嘴唇微動,殘破的身體發出宏大而平靜的嗓音,這嗓音不像是奎師那說出口的,而是有另一個存在在藉助這具身體說話。
這聲音是如此宏大,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一具偉岸的身軀,日月星辰環繞著他的身體,無數生靈,乃至神明都對他頂禮膜拜。
“毗溼奴?”
迦爾納猛然驚醒,整個印度教裡有這種能力的只有三相神。
能讓奎師那毫無抵抗的放棄生命,用身體接下這致命一擊的,只有他的本體,毗溼奴!
“迦爾納,你的心願已經達成,該回家了。”
“回去做你的狗嗎,吃屎去吧毗溼奴。”
迦爾納想要掙脫奎師那的雙手,但是這手臂就像鐵鉗一樣牢牢束縛著他,釋迦牟尼給予的戰旗獵獵作響,數不盡的賜福正在湧入這片空間。
這面戰旗的能力確實強悍,但它不是釋迦牟尼,三相神之一的毗溼奴佔據奎師那的身體,親自引導賜福湧向迦爾納,這是戰旗難以抵擋的力量。
奎師那以為自己是命運的安排者,是維護正法的唯一人選。
實際他高看了自己,在現在的情形下,迦爾納的價值遠勝過他。
毗溼奴做出了和羅摩一樣的判斷,用奎師那的死,換取迦爾納回到印度教的序列之中。
奎師那的智謀確實很強,可那是在印度教正法的加持下才顯得算無遺策。
當他的敵人從印度教治下的人,變成其他神系的強大神明,他的智謀就變得可笑了。
不是說他的謀略不好,只是沒有用處。
上次去南美洲爭奪庫庫爾坎遺落的神格,他的智謀就全部變成了放屁,最後還得靠硬實力去搶!
一切陰謀詭計在絕對實力面前都顯得毫無用處。
釋迦牟尼就坐在拘屍那迦,奎師那這麼久了連他一根毛都算計不了,他的智謀已經沒有用了。
用他的死亡換來迦爾納的效忠,是穩賺不賠的買賣,要是迦爾納覺得不滿意,他還能把奎師那復活,讓他多殺幾遍。
“迦爾納,回到神的懷抱,你的父母都在……都在看著你呢,別讓你的父母失望啊,迦爾納。”
“釋迦牟尼!”
毗溼奴和迦爾納同時驚呼,釋迦牟尼居然悄無聲息的入侵到了奎師那的身體裡。
這副身體現在可是毗溼奴在用,釋迦牟尼的意志居然也能鑽進來,這讓迦爾納驚歎他的強大,也讓毗溼奴驚慌。
他什麼都沒發現,釋迦牟尼就控制奎師那的嘴插話,這傢伙,也太囂張了!
“釋迦牟尼,這是我的身體,你給我滾出去。”
“什麼你的?這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這是奎師那的。”
釋迦牟尼奪取雙手的控制權,放開了懷裡的迦爾納,接著對同處一個身體的毗溼奴嘲諷道。
“你這個混蛋神還是和以前一樣啊,這麼喜歡安排命運。”
“吶,你有沒有安排自己死亡的命運啊?”
“當然……”
毗溼奴引以為傲的,就是對命運的編織和遵從,如果需要死,他也會去死,就像奎師那在人間最後接受死亡一樣。
可是他要回到有的時候,一股惡寒侵襲他的身體,不是他的哪一具分身,而是他的本體。
死亡的感覺在他的本體上出現,他要是回答有,他真的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