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繡投降後的惶恐不安,經常飲酒宿醉,也給幼年的張泉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突然,張泉盯著耿紀喝問道:“難道你是陛下的人?是陛下派來的說客?”
耿紀倒也坦然,“這天下本就是大漢的天下,我當然是陛下的人,將軍若是想要殺我,或者想要把我交給王必,至少也要等我把話說完。”
耿紀繼續說道:“你父親雖然死了,但是你還在,誰都知道,你是宛城侯的兒子,所以你不僅不會被重用,曹魏這邊恐怕沒有人希望你能榮華富貴活的長遠,你自己想一想,曹操希望看到你嗎?曹丕希望看到你嗎?”
不知不覺間,就連對曹操的稱呼,耿紀也改了。
“許都凡是有門路,有關係的人,都早早的去了鄴城,可是你呢?不也和我一樣,被冷落在了這裡嗎?即使你去了鄴城,也不會被重用的,這是陛下說的。曹操連漢室的尊嚴都已經可以毫無顧忌的任意踐踏,當年對你父親的承諾,你覺得他還會在乎嗎?”
張泉竟無言以對,大腦一片空白。
曹操這些年,又是做魏公,又是廢皇后,連荀彧都不能善終,現在更是直接稱王了,這世間,還有什麼是值得曹操在乎,值得他懼怕的事情呢?
“可是,為何你卻說賈詡是曹家的恩人?”張泉忽然問道。
耿紀解釋道:“當年宛城之戰,曹昂的死,典韋的死,曹安民的死,這些帳都記在了你父親的身上,賈詡很有能力,也很低調,投降後,他不僅沒有引起曹操的敵意,反而曹操對他愈發欣賞。”
“有人歡喜有人憂,曹昂的死,固然讓曹操痛心,可是,他的死,卻也讓有些人受益了,而且得到的還是逆天改命的好處!”
“是誰?”張泉已經完全被耿紀引入了他的節奏。
耿紀冷笑道:“卞氏,還有他的孩子!”
“是他們?”
“不錯,曹昂死後,丁夫人悲痛欲絕,憤然離開了曹家,讓原本的妾室卞氏抓住了機會,一躍成為曹家的女主人,不管是曹丕還是曹植,又或者曹彰,他們怎麼爭鬥,他們都是卞氏的孩子。按說,你父親才是卞氏母子的恩人,可是因為出謀劃策的是賈詡,而賈詡又足夠低調,所以卞氏母子把這個恩情記在了賈詡的身上,這些年,賈詡被器重一點都不意外,不僅僅因為他自己有能力,背後也離不開卞氏母子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