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看那雙銳利的眼睛,只看穿著打扮的話,會以為朝天椒是某位富家太太,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
“抱歉抱歉,一路顛簸,累的不行,急著回去睡覺,沒有注意到團長,還請恕罪。”李居胥嘴上不好意思,臉上卻沒有一點歉意。
“賠罪就不用了,請我吃飯就可以。”朝天椒是一點都不信他的鬼話。
“那是我的榮幸,擇日不如撞日,晚上團長能否賞臉,《週記》的心肺是一絕,一起去嘗一嘗?”李居胥對2號基地的飯店一點都不熟悉,只記得一個《週記》,他的飲食偏辣,恰好《週記》的口味以辣為主,很對他的胃口。
“就這麼說定了,晚上不見不散,不打攪你了。”朝天椒努了努嘴,離開了。只見楊英忠在一群人的擁護下,急急忙忙跑過來。
西門的主街道上,平日裡人流量不高,今天反常,客流密集,這些獵人不是路過,是聽聞有熱鬧看,特意跑過來的,本來喧鬧的大街因為楊英忠的出現迅速安靜下來了,第四軍團的情況在2號基地幾乎是公開的,都知道楊英忠野心大,趁著年輕的李居胥不在奪權,如今李居胥回來了,兩人之間會掀起何種風暴呢?作為吃瓜群眾,自然是不嫌事大。
跑到近前,楊英忠放慢了腳步,大街上這麼多人,他都沒有看見,他的眼中只有李居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他覺得這句話用在李居胥的身上是再合適不過了。
以前的李居胥,充滿銳氣,如錐於囊,很鋒利,但是缺點也明顯,過剛易折,而現在,多了一股沉穩大氣,給人的感覺是一座山峰,再也無法折斷了,他的眼神依舊明亮,少了鋒芒,壓迫性卻更強了。
同樣是面對李居胥,之前還能俯視,而現在,他不得不承認,無法俯視了,他竭力控制仰視的想法。
李居胥也注意到了楊英忠的變化,更加深邃內斂了,都說受傷是催化男人成熟的捷徑,此言不虛。
海參右、白山羊等人看著楊英忠,圍觀的群眾則是看著李居胥,這個在2號基地停留的時間不長卻留下濃墨色彩的青年,會如何對待楊英忠。
“團長,您回來了!”楊英忠主動行禮,態度恭敬。
李居胥沒有說話,就這樣平靜地看著他,楊英忠也沒有起身,保持行禮的姿勢,大笨鐘等人也好,楊英忠身後跟隨的人也好,都感覺到一股窒息般的壓力,彷彿巨石壓胸,難以喘氣。
“怎麼搞的生離死別一樣,不過是出了一趟任務而已。”李居胥輕笑一聲,頓時春風拂面,壓力全消,楊英忠身後的人都察覺到心跳加速了一倍,說不緊張是假的。
“剛才在孟家的改裝車間內,沒有第一時間收到站長回來的訊息,迎接來遲,還望團長恕罪。”楊英忠沒有馬上起來,解釋了來晚了的原因。
“回駐地再說,我們一群人嗚嗚泱泱的,阻塞了交通就不好了。”李居胥走在前面,其他人自己跟隨在後面,路人自覺兩邊分開,給李居胥留出一條通道。
人群中,帶著鴨舌帽的獵人低著頭,躲在其他人的後面,根本不敢讓李居胥發現,直到第四軍團的所有人都過去了,才敢小心翼翼鑽進一條小巷子離開。
城頭上,周肖響和位元犬毛正都沒有說話,表情凝重,位元犬心中有些失望,可是,他把自己代入到了楊英忠的角色,似乎也只能低頭,沒有更好的辦法,心中不甘,又無能為力,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