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也沒多留，寒暄了幾句就回來繼續吃飯。
霍靳梟舉筷的動作微頓，目光淡淡掃了副官一眼：“你剛才去幹嘛了？”
副官咬了一口饅頭，含混不清地道：“就……過去跟洛小姐聊了兩句。”
霍靳梟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放下筷子，語氣平靜卻透著幾分審視：“聊什麼？”
副官嚥下嘴裡的東西，正了正臉色，簡要複述了一遍自己剛才過去打招呼的事情，末了，還補充了一句：“洛小姐說，人多眼雜，不太合適，所以就不和您打招呼了。”
霍靳梟微微眯眼，食堂裡嘈雜的人聲在他耳邊變得有些遙遠。
“她是這麼說的？”他低聲重複，指尖輕敲著桌面，眉眼間帶著幾分隱約的不悅。
副官也看出他的情緒，趕緊安撫：“這不是挺正常的嗎？畢竟現在到處是學生工人，真被傳出什麼流言蜚語，對您也不好啊。”
霍靳梟沒說話，手指頓了一下，然後緩緩收回。
他當然知道洛青寒的顧慮，可——
那她和導員一起吃飯，就不怕被誤會了？
這個念頭在腦子裡浮現，他心頭莫名有些煩躁，連帶著胃口也淡了幾分。
他放下筷子，視線落在食堂的角落，那張洛青寒之前坐過的座位空了，只剩下幾個來吃飯的工廠員工。
“長官？”副官試探著喊了一聲。
霍靳梟收回視線，沉聲道：“她人呢？”
“吃完飯應該回宿舍了吧？”副官想了想，又道，“要不……您真想問清楚，就去找她？”
霍靳梟沒回答，但已經站起了身。
副官見狀，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雖然知道自家長官對洛小姐的態度明顯不一樣，但他還真沒見過霍靳梟會在意這種事情。
夜色漸深，工廠內的街燈逐漸亮起，映在溼漉漉的地面上，泛著昏黃的光。
洛青寒抱著剛從小賣部買來的汽水和幾樣零食，步子不疾不徐地往回走。
她今天的確是有點累了，實訓課程安排得滿滿當當，中午又和導員聊了一會兒，接著就趕緊去圖書館複習了一下午。
現在腦子裡還在回憶李導員說的技術比賽的事。
她正想著，忽然瞥見前方的路燈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高大挺拔，逆光而立，身上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霍靳梟。
洛青寒心裡一緊，步子頓了一下。
剛想繞過去，卻見那人已經抬眸看向她，目光沉沉，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凌厲。
她知道躲不過去，索性穩了穩心神，繼續向前。
剛走到他面前，還沒來得及繞開，就被他直接攔住了去路。
“怎麼，看見我就想躲？”他的聲音不高，卻透著一股壓迫感，目光牢牢鎖著她，彷彿能看穿她心裡所有的小心思。
洛青寒抿了抿唇，抬頭看他：“沒有躲。”
“那中午怎麼不打招呼？”霍靳梟微微俯身，目光幽深地盯著她，聲音低沉，帶著一點壓迫感，彷彿非要她給出個解釋不可。
洛青寒被他突然拉近的距離弄得有些不自在，手下意識地攥緊了塑膠袋，語氣平靜道：“中午人多，怕被誤會。”
“怕被誤會？”霍靳梟嗤笑了一聲，眼裡卻沒有半分笑意，“跟導員一起吃飯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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