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聽著，我每個月都給你寄錢，你缺什麼就去買，別再折騰了。”
“錢錢錢！”張敏玥幾乎要氣瘋了，“方程，我要的是你！我懷著你的孩子，自己去醫院，自己一個人排隊，醫生問我家屬呢，我連個像樣的回答都沒有！你覺得錢能解決這一切嗎？”
方程的臉色沉了下去，眼神閃過一絲不耐：“我現在出不去，你讓我怎麼辦？”
“你是不能過來，還是不願意過來？”張敏玥冷笑，情緒徹底崩潰，“你是不是根本不想管我？是不是早就後悔了？是不是——”
“夠了！”方程打斷她，聲音壓得很低，但帶著一絲怒意，“你能不能別在這個時候添亂？”
“在你眼裡，我讓你陪著孕檢就是在添亂？”張敏玥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方程，你太狠心了！”
電話這頭，方程的拳頭微微握緊，眼底閃過一絲疲憊，他不想再跟她爭吵下去，更不能讓方父發現什麼端倪。
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冷靜下來：“張敏玥，別再打電話來了。有什麼事，我回頭再說。”
“回頭？”張敏玥尖銳地笑了一聲，語氣裡滿是嘲諷，“你要是再不來看我，我就讓你家裡人知道一切！看你還能瞞多久！”
方程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手指微微發緊：“你敢？”
張敏玥咬牙：“你試試看。”
兩人沉默對峙了一瞬，最終，方程壓下心裡的怒火，低聲說道：“你別亂來。”
“我現在真的抽不出空，過幾天就去看你，等下給你寄點錢，想買什麼買什麼。”
“別再打電話來了，有訊息我自己聯絡你，知道嗎？”
說完，他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握著聽筒的手微微顫抖。
小李吃完飯回來，看著方程臉色不太對勁，試探著問道：“怎麼了？”
方程回過神來，臉上的情緒瞬間收斂，語氣平淡道：“沒什麼。”
然後轉身拿起飯盒，朝門外走去。
張敏玥的電話讓他不得不做出讓步。
可他心裡明白，這種讓步只是權宜之計，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他辛辛苦苦打零工掙的錢幾乎全部存下來寄給了張敏玥。
父母的養老錢根本無法滿足這個女人，她就像個無底洞一樣，不斷向自己索取金錢。
他看著遠處炊煙裊裊，村子裡漸漸熱鬧起來，村民們結束半天的勞作，三三兩兩結伴回家，路過他身邊時還笑著打了個招呼。
他機械性地點點頭，卻有些心不在焉。
想到剛剛的爭吵，張敏玥歇斯底里地指責、哭鬧，甚至隱約帶著威脅，他的心情就愈發沉重。
他好不容易回了家，現在最怕的是張敏玥失去理智，做出什麼徹底無法收場的事。
工廠辦公室裡，霍靳梟剛結束一天的工作，正在整理桌上的檔案。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敲門聲。
“進。”
門被推開，副官快步走了進來，將一封公函放在桌上，低聲道：“長官，上面來訊息了，關於方程的。”
霍靳梟抬眼，伸手接過公函，快速掃了一眼。
公函內容很簡單，明確批准方程可以進入部隊，但特意加了一條——必須保證他在部隊期間無不良作風。
霍靳梟眯了眯眼，指腹摩挲著檔案邊緣。
他將檔案遞給副官，示意他也讀一讀。
等副官看完，霍靳梟才開口，語氣平靜：“你說，他們為什麼特意強調生活作風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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