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梟寄出信後神色也沒什麼變化，只是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
副官沒刻意去看信的內容，但觀察到霍靳梟眉頭微微蹙起，便大致猜到了幾分。
等他合上信紙，才問道：“方程的事，您還是準備幫忙？”
霍靳梟淡淡地“嗯”了一聲。
副官不由皺眉：“長官，當初這人不是還嫌棄當兵沒前途，非要讀完大學找工作嗎？怎麼現在又想著進部隊了？”
霍靳梟隨手將父母的來信摺好，語氣平靜：“首都大學確實是好學校，但學校查出他冒名頂替，把學生證都收走了，除了當兵還能去幹嘛？做苦力？”
副官聽出了話裡的意味，頓時冷笑了一聲：“可當兵不比做苦力，當苦力還能下班，當兵可就得24小時待命了。這人能吃得了這個苦？”
“之前在學校裡讀書不努力，還敢冒名頂替，現在一無所有了，才想著來部隊混口飯吃？咱們部隊可不是收容所。”
霍靳梟沒抬頭，語氣淡淡：“人是會變的。”
副官冷笑：“人是會變的，可人的劣根是穩固的。”
“長官，我可說句不好聽的，部隊裡是缺人，但咱們缺的是能吃苦能幹活的精銳。”
“方程要是隻是為了混日子，那咱們這兒可不是養老院。”
霍靳梟終於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幽深：“你覺得他過得了試訓這一關？”
副官哼了一聲：“我看懸。”
霍靳梟淡淡道：“所以我要先託人看看他的情況，如果他真能吃這個苦，不是不能給個機會。但如果只是來找退路的——”
他頓了一下，聲音微冷：“部隊裡，不留廢人。”
副官聞言，眼裡閃過一絲興味，站直身體，笑著道：“明白了。”
說完，他又想起什麼，若有所思地看了霍靳梟一眼，忽然問道：“長官，還有件事，想不想聽？”
說完，他似乎想到什麼，狀似隨意道：“對了，說起來這事還有關那位洛姑娘。”
霍靳梟眼神微微一頓，終於抬眸看向副官，語氣不顯情緒：“什麼事？”
副官偷笑了一會，才慢悠悠道：“上面有個任務，正好是個安保行動，地點在一個國企大廠。而我聽說，這段時間，這家廠子正組織大學生參觀，受邀的大學有好幾所，包括首都大學在內。”
霍靳梟聞言，微微一頓，眸色微深。
他頓了頓，看著霍靳梟的臉色變化，笑意更深：“洛姑娘學的專業是資訊工程吧？這種活動她八成會參加。”
霍靳梟指尖輕敲桌面，陷入短暫的沉思。
資訊工程專業的學生，參觀國企大廠……確實可能涉及到她。
“名單確定了嗎？她真的會去？”他抬眸，語氣平靜，彷彿只是隨口一問。
副官聳了聳肩：“名單暫時不確定，不過以她的成績和專業來說，去的可能性不小。”
霍靳梟斂去眼底的情緒，淡淡道：“任務是什麼時候？”
“就在這幾天。”副官笑道，“您要是想去的話，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看看。”
霍靳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思考。如果洛青寒真的會去，他順勢見上一面也無妨。
他合上手中的報告，語氣淡然：“安排一下，我親自帶隊去任務地點執行安保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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