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剛想問清楚，卻聽見洛青寒開口了：“媽，還是讓方程自己說吧。”
方母愣了一下，轉頭看向方程：“方程，究竟怎麼回事？”
方程低頭躊躇了半天，最終硬著頭皮說道：“媽，我……我學校那邊……因為查出來我冒名頂替的事，把我退學了。”
此話一出，整個屋子彷彿陷入了死寂。方母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什麼？冒名頂替？”
方父皺著眉，放下手中的菸斗，神色嚴肅地盯著方程：“說清楚點，什麼情況？”
方程心虛地搓了搓手掌，支支吾吾：“就是……我當年用了青寒的成績，才上的大學……”
方母氣得臉色煞白，一時間竟沒說出話來。
方父臉色難看至極，猛地一拍桌子：“胡鬧！這種事情怎麼能做得出來？！”
“爸！我也是為了上大學啊！”方程被吼得一抖，索性豁出去，開始辯解，“再說了，當年是青寒自己願意的，她不去學校，我去也是一樣的！結果現在她倒好，舉報我，這不是冷血無情嗎？！”
話音剛落，洛青寒冷笑了一聲，打斷了他：“方程，當初是你先偷了我的入學名額，快入學的時候我才知道這回事。”
“當時我才十幾歲，遇到這種事哪知道怎麼處理，除了同意還能有什麼辦法？”
方程被懟得臉色通紅，張口卻啞口無言。
方容在一旁聽得直搖頭，忍不住說道：“我說為什麼當初青寒姐成績比你好得多，最後上大學的卻是你呢，原來是偷的！”
“事到如今被揭穿了，你現在還有臉說這些？當初你去讀書，爸媽給你交學費，供你生活，青寒姐在家照顧我們一家老小，你但凡努點力也不至於弄成今天這樣吧？”
方程被這話懟得啞口無言，漲紅了臉卻找不到反駁的話。
他梗著脖子道：“反正四年都過去了，你現在就是回去讀書，再讀四年，出來也是老姑娘了，又離過婚，誰會要你？”
“不如現在撤了舉報，我恢復學籍去當兵，這四年才沒白浪費。”
“撤了？”洛青寒輕聲重複了一遍，聲音透著涼意。
她抬起眼，看向方程，語氣淡淡卻不失鋒利：“你覺得學校和警方只是因為我的一面之詞就給你定罪了嗎？”
“但凡你在學校裡多努力一點，多做點成績出來，學校都不會輕輕鬆鬆確定你是頂替了我的成績。”
“讀了四年書，在學校一點學術成果都沒有，甚至連冒名頂替的事都能輕輕鬆鬆被查出來，難道不是你自己不爭氣？”
方程張了張嘴，被洛青寒平靜卻犀利的話噎住了。
方父方母沉思片刻，最終長嘆了一口氣。
方母道：“青寒說得對。這事是方程你自己不對在先，撤不撤舉報，全看青寒自己的意思。”
方程一聽急了，猛地站起來：“爸！媽！你們還是不是我爸媽？！為了洛青寒一句話就把我往死裡逼，你們是不是巴不得我徹底完蛋？！”
方母被兒子這句話刺得臉色發白，眼眶泛紅：“你這是什麼話？！我們做父母的容易嗎？為了供你讀書，家裡花了多少錢，你最後就這樣報答我們？”
“別再說了！”方父打斷妻子的話，聲音沉痛，“方程，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別再推卸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