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陸雲川躺在金交椅上,重重打了兩個噴嚏。
“怎麼老有孫子在背後罵我……”
陸雲川揉了揉發癢的鼻子。
“寨主,寨主不好啦……”
一名青衣嘍囉急忙跑進大堂。
“老子吃得好,睡得好,怎麼會不好?”
不過看嘍囉這青衣服飾,是白水澗的統一著裝。
若是小事,張三兒會以飛鴿傳書,會有嘍囉親自上山稟報,說明是出大事兒了。
“怎麼了?”
“昨天夜裡,咱在歇馬灘的兩個哨點,以及一家黑店,被人給拔了,死了二十來個兄弟!”
“就在方才,千目堂的探子回報,正有一支武裝民兵,莫約有兩三千人馬呢,高舉著剿匪的名號,正朝瑣龍渡殺奔而來!”
“張老大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急忙讓我來向您求助!”
武裝民兵?
陸雲川微微皺了眉頭,涼州的有生力量,已大部分被他吃掉,這些民兵從哪個犄角旮旯里扣出來的?
“誰領兵看清楚了麼?”陸雲川皺眉問道。
“沒,訊息暫時不通,只知道有這麼夥人,還不清楚到底是何狀況……”嘍囉說道。
陸雲川抿唇思索了片刻,張三兒雖腦子靈活,但這麼大陣仗的威脅估計還是頭一回。
“速去點五百兄弟,叫上宋康,隨我前往白水澗,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
“遵命!”
自打升降梯落成,從後山下山,直行不過二里山路,便可通到黑河邊,大大提高互通效率。
黑河東岸是官道,過平川縣與三臺縣;
西岸是山道,雖比較崎嶇,但經過大半個月來的開鑿,小規模運兵不成問題。
眼下已是十一月,冬季最寒冷的日子,黑河除了幾個湍急的水域,絕大部分河面都已結冰。
寒風在河面上“嘩嘩”作響,行軍不過片刻,甲冑,頭髮,眉毛皆已被染霜白。
撥出的氣息凝成冰霜,寒風如同刺刀般割得臉頰生疼。
“快!加快步伐!”
黑河是西北最重要的交通樞紐,控制權絕不能易主!
加急行軍,兩個時辰後。
陸雲川抵達鎖龍渡,此刻東岸對面,已經有人在安營紮寨,多半就是那群武裝民兵。
“當家的,您可算來啦。”
張三兒長吁了一口氣,趕忙將陸雲川接到了水寨關牆之上。
經過這些日子的改建,橫立在回水灣上的關牆已增高了一倍,但畢竟是矗立於水中的防禦工事,若用鐵來加固容易生鏽,關牆的整體結構還是木製。
“這黑店在東岸被拔除也就算了,哨口可是設立在西岸,橫著一條大河,連一點兒烽火星子都沒放出來麼?”陸雲川疑惑道。
“我也很奇怪啊,要不是昨夜有兩名兄弟逃回來報告此事,我都不知歇馬灘的哨所被拔了。”
張三兒指著河面疑惑道:“當家的,你說這河面都已結冰了,又滑又溼,他們是如何在大晚上摸索過來的?”
“冰面行走的方法有很多,這個不是重點。”
陸雲川摸出望遠鏡,靜靜打量著河對岸。
莫約過了半刻鐘,突然河對岸的渡口上,突然出現了個熟悉的身影,他身披黑色大衣就站在渡口接駁處,正在伸長脖子往水寨眺望。
“我當是誰……”
原來是“翻江蟲”王天魁。
陸雲川冷冷一哼,老子沒去找你,反倒主動送上門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