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對峙的第五日。
黑河上迎來了一場暴風雪,天地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雪霧,能見度不過丈許。
特別是鬼門津,河道狹窄修長,寒風從兩岸穿過,發出鬼哭狼嚎般的咆哮。
陸雲川站在鬼門津哨口處,眺望著難以看透的大霧,以及洶湧湍急的水流。
若他是王天魁,一定會挑這時進行偷渡。
“下令哨口的守衛,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注意河對面的黑店訊號。”
“明白。”
黑店在東岸,哨口在西岸,形成相互呼應之勢。
若東岸渡口有情況,黑店便會掛起兩顆紅燈籠,以警示西岸的哨口做好防禦準備。
夜幕悄然降臨。
暴風雪更大了一分。
“呼呼呼……”
稍有裸露在外的面板,一陣寒風吹過,便會被輕易凍傷。
夜,繼續深沉。
已過二更時分,雪霧加上黑暗,完全阻隔了河面的視線,這種情況除非敵人近在咫尺,否則也將難以察覺。
“當家的,回屋子裡烤烤火吧,這裡有我與高家兄弟看著呢,不會有事的。”徐三通一邊往手上哈氣,一邊說道。
陸雲川皺著眉頭,“霧實在太大了,對面即使有訊號也難以洞察,我必須親自把關。”
王天魁始終是個禍害,絕對不能再讓他逃了。
“當家的放心,我原先設定水柵欄時,在河道上安置了警戒線。”
徐三通指了指綁在哨口瞭望塔上的一根細絲線說道:“只要有船經過,便被觸碰緊繃的警戒線,鈴鐺便會晃動——”
話音未落。
“叮鈴鈴……”
綁在警戒線末端的鈴鐺突然劇烈晃動起來。
“來了?”
陸雲川當即警覺,可河面上除了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風聲實在太大了,掩蓋了划槳搖櫓的聲音。
“大概是來了……繃在水裡的警戒線,被壓得越深,說明船隻載重越大,對面恐怕人還不少。”
徐三通問道:“當家的,眼下該如何應對?是否升起水柵欄,將他們攔下來?”
“不急,王天魁霸佔黑河多年,對水道極為熟悉,若太早攔住他們的去路,便會給他們改變方向的機會……咱們要出其不意,讓他們猝不及防。”
陸雲川思索了片刻,當即令道:
“高倉,高隆!”
“在!”
“你倆各帶五名兄弟,乘輕舟小艇,帶火箭守住鬼門津入口,記住了,不許有明火,要摸黑暗渡;
一旦聽到有划水聲,即刻發射火箭,先確認敵人的位置;
敵人數量不明,你們不可戀戰,只要確認他們的位置,便算任務成功,撤入鬼門津即可;”
“明白!”
“控制水柵欄的兄弟,都給我將耳朵豎起來,一旦聽見爆炸聲,便要迅速拉起柵欄,將敵人攔在入口。”
“明白!”
“徐先生,你隨我上戰船,咱們謀而後動,看準時機入場收割。”
“是!”
陸雲川與徐三通,帶著三十名嘍囉踏上戰船,熄滅所有火光,緊盯著鬼門津入口。
雪霧與黑暗是敵人的偽裝,同樣也是我的偽裝!
鬼門津入口。
高倉與高隆兩兄弟已暗中就位,一左一右飄蕩在鬼門津入口,所有嘍囉皆已箭在弦上,隨時可發。
莫約等了兩刻鐘。
“嘩啦啦……”
搖槳的划水聲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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