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四,八萬涼軍,兵臨張掖。
一望無際、連綿不絕的丹霞丘陵之間,便是張掖城。
烈日當空,依舊寒冷。
乾燥的春風捲著河西走廊的沙礫,抽打在陸雲川的鎏金甲冑上,黑色披風颯颯作響。
身後,八萬涼州鐵騎沉默如淵,刀槍如林,日頭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前方,張掖城的黃土城牆高大厚重,城頭羌旗翻卷,豎起黑色大盾,羌王李天昊躲在鐵盾後,帶著恨意怒瞪著城下的陸雲川。
為什麼躲在盾後呢?
涼軍有一種百步穿楊的神秘火器,可以一槍打爆人的腦袋,先前烏爾丹就是這樣被狙殺的。
“涼王!羌國與爾並無過節,還贈送美人與財寶於你,你不但不領情,反倒領兵來犯我境,你!不仁不義!你!惡貫滿盈!你!天下各境,人人得而誅之!”
羌國使者尼瑪,支出一顆腦袋,扯著嗓子向城下大罵。
陸雲川掏了掏耳朵,招了招手。
馬山從馬鞍上摘下一隻“喊話喇叭”遞到了陸雲川手中。
陸雲川接過喇叭,清了清嗓子,衝城上大聲回了四個字:
“謝謝誇獎!”
“你!”
尼瑪本來嘴裡還有一大串列埠罰罵言,卻被這四個字硬生生給懟了回去,“難怪是土匪出身,臉皮簡直比城牆還厚!”
“羌王李天昊!”
陸雲川衝城牆上喊話:“叫一個腐儒出來罵陣,你算什麼一國之主,何不出來面對本王?”
李天昊聽此挑釁,瞬間怒火中燒,怒聲回道:“你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匪王,有何資格與本王對話!”
陸雲川冷冷一笑:“哦?賜予你‘李’姓,是讓你效忠中原王朝,你卻扭頭便拜倒北狄腳下,給他們當了看門狗,羌國有你,萬民之恥!”
“你——”
“今日,本王便給你個‘認祖歸宗’的機會,開城投降,向大涼俯首稱臣,本王保你世代子孫皆穩坐王位。”
“陸雲川,我去你媽的!”
李天昊瞬間破防,扒開鐵盾探出頭來,大喝:“你要戰,便來戰——”
“啪!”
平地裡一聲槍響。
子彈擦著李天昊的頭皮呼嘯而過,嚇得他臉色鐵青,趕緊將頭縮了回去。
“無命,還得練啊。”陸雲川瞥了一眼身旁還保持著開槍動作的錢無命。
錢無命吹了吹槍口的硝煙,苦澀道:“大概是風沙太大,彈道有些偏了,王上教訓的是,末將下去後定勤加練習……”
“可惜啊,沒能一槍打死他……白費了本王口舌。”
陸雲川扔掉喇叭,擺了擺手,輕吐兩個字:
“攻城。”
令旗一揮,擂動的巨鼓,聲如雷霆!
八萬顆頭顱猛地抬起,眼中燃起噬血的光!
“衝啊!”
攻防戰,拉開序幕。
相比較於中原雄關與城池,張掖這座縣城防禦力要差得多,只有一道乾涸的壕溝,無法引水護城。
在鐵盾軍陣的掩護下,攻城車與衝車已堆到門口!
“給我上!先登者,賞千金!”
百架雲梯同時架向高聳的土牆,涼軍黑甲如蟻附上,舉盾持刀向上攀登!
“落!”
羌兵怒吼!
百斤重的巨大滾木,邊緣包鐵,帶著死亡的風嘯,轟然砸落!
“嘎吱——”
骨骼碎裂聲淹沒在巨大的撞擊聲中,雲梯崩斷如脆枝,整串涼國慘叫著摔落城腳,在堅硬的黃土地上砸得血肉模糊!
“放箭!”
城頭弩機齊響,粗如兒臂的破甲重弩撕裂空氣!
“噗嗤!”
洞穿衝鋒涼軍的鐵甲,更有淬了劇毒的狼牙箭,中人即倒,臉色青黑,頃刻斃命!
“投石車,重弩,壓制城頭!”
火龍彈,震天雷,燃燒瓶,漁火油,各類爆炸類火器被重弩與投石機扔上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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