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抵達三臺縣城。
三臺縣與平川縣規模差不多,但由於靠近涼州城,地理位置更好。
城內城外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面貌。
其中最顯眼的便是青樓與賭坊。
且不是那種小作坊、小土窯,是正兒八經三通鋪,兩層樓的青樓。
那些被黑水澗、人販子拐騙來的女人,多半就是賣到這些地方。
門口攬客的花娘們環肥燕瘦,個個濃妝豔抹,衣著大膽,招攬客人的媚態,定力稍微不足的男人,真的會被勾走魂兒。
就比如王治。
“王都頭,快擦擦吧……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陸雲川搖了搖頭,輕聲提醒。
王治這才急忙收回目光,嗦了嗦口水,尷尬地笑了笑,“呵呵,看看也不犯法嘛,我又不去照顧她們……在咱們平川縣哪有這種風景啊?”
那倒是,李大人為官清廉,不許設賭,不許設嫖。底下一班子老光棍是遭老罪。
事實上,如果兜兒裡闊綽,去救濟慰問一下這些可憐的姑娘們,又有什麼錯呢?
“我還以為青樓妓院只涼城裡才會有,沒想到小小一座縣城竟然開得如此鮮豔……”陸雲川暗自呢喃。
“莊主有所不知,別看這三臺縣只是個小縣城,這些消金場所還不少,
青樓有兩座,那些肉店更是遍佈大街小巷,還有賭坊,賭當,賭攤,也是數不過來。”
馬山搖頭說道:“而且這些場所,多半是市霸開辦的,而市霸又與官府搭勾,其中水深得很啊……”
賭博與風俗產業向來是不分家的,就譬如這座青樓的斜對面,就是一間賭坊。
在賭坊裡贏了錢便到青樓找姑娘紙醉金迷,花光了再回來賭,週而復始,傾家蕩產。
水很深……
水越深的地方魚便越大。
“趕了半天路,我也餓了。”
陸雲川勒住韁繩,下了馬背,指了指街道對面的“百花樓”,扭頭衝王治笑道:“王都頭,咱們去喝花酒如何?”
王治一愣,掏了掏耳朵,“陸押司不開玩笑?我……可是沒錢的啊。”
“既然找你同去,自然是我請客了。”
“可是……咱們此次是來辦公事的,待會兒還要拜訪周縣令呢,一來就喝花酒怕是不好吧……”
“王都頭就是分不清輕重,怎麼能讓公事耽誤了喝花酒呢?你不去算了。”
陸雲川自顧往街對面走去。
“去……當然要去,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好事,自然要捨命陪君子啦!”
王治搓了搓手,屁顛顛跟上陸雲川,笑眯眯道:“原來陸押司也是風流人士呀,竟這麼懂得興致……”
“那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嘛,但是說好了,只准喝酒,不許宿妓,否則叔父知道了,會責備我的。”
“陸押司放心,放心,能摸摸大姑娘的手,我便……呵呵,已心滿意足了。”
哇,你好歹也是個都頭,真他娘沒出息!
黑水澗拐騙的女人,多半是賣進青樓當了花娘。
那些水匪,常年在河上游蕩,肯定寂寞難耐,必然到青樓裡找過女人。
喝花酒只是幌子,打探訊息才是目的。
馬山等人帶著刀劍不太方便,陸雲川便沒讓他們跟著,並囑咐在附近短租一間小院兒,方便今後好辦事。
陸雲川與王治走進百花樓。
雖然是白天,生意依舊火熱,剛剛一進門,酒色酒香,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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